“如今死的死,啞的啞,還有些運出宮丟到了亂墳崗。”
“內務府新換上來的這些人對干爹的事是一個字都不曉得的,最近西四所安穩的很,干爹,難道出了什么事?”
雙喜的視線陰冷的宛若毒蛇吐出來的信子。
他隨即狠狠一推,將面前服侍他的小太監推倒在地。
溫熱的水灑了小太監一身,那小太監趴在地上連連磕頭,大氣都不敢出。
雙喜看著煩悶至極:“滾出去!”
小太監忙退了出去。
雙喜死死盯著嬰兒手腕粗的燈燭,眉頭緊緊皺了起來。
按理說知道他和翠喜事兒的那些宮女和太監,他都處置了。
尤其是當初翠喜在養心殿侍寢的時候,那一夜近前伺候的人都被他殺了。
他甚至插手內務府調派了新一批人進了養心殿服侍,如今這些人對于那天晚上的事情根本不知情。
可為何還有人將他和翠西的事情說出來?
這就有點惡心了,感覺像是故意栽贓陷害似的。
可越是如此,皇上卻信了,這找誰說理去。
雙喜突然起身想到了什么?
如今他這里已經荒得不成樣子,那翠喜那邊萬一被人查出什么端倪來,他照樣得死。
不行,近些日子一定要和翠喜見上一面。
“來人!”雙喜聲音冷得像冰。
之前那個心腹太監忙疾步走了進來,雙喜將絹條卷進了竹筒中,將竹筒交到那人的手中冷冷道:“將這消息傳出去。”
小太監忙接過竹筒。
老規矩若有人發現可疑之處,就將這竹筒塞進嘴里吞下去。
他也不曉得這竹筒給誰,雙喜公公一向謹慎,便是傳個話都見不到對方人的。
小太監一路走了出來,來到了御花園一側的芭蕉林后。
正好有一株老樹,樹干都凹出洞來。
小太監左右看了看,沒有人跟著便走到了洞口,將那書信塞了進去。
小太監塞進去以后,又用干草將樹洞填滿。
他沒急著回家,卻是來到了御花園的廊檐下。
廊檐下本來有三盞燈,此時亮了兩盞,另一盞似乎是壞了。
不過在這個地方宮燈壞不壞也沒有人察覺,畢竟御花園這里很偏僻又是夜晚。
小太監小心翼翼將那第三盞燈想辦法點亮又掛了上去。
小太監做完這些,忙匆匆朝著西四所走去,這些事兒他已經做了很多次了。
只是這些日子雙喜公公似乎向外界傳遞消息的次數越來越少,也差不多有五六個月沒做這事兒,如今倒有些生疏了。
小太監剛走后不久,突然從房檐上倒吊下來一個玄衣男子。
光看那輕功便是登峰造極,在這皇宮都能來去自如。
那人只是稍稍看了一眼遠走的小太監,沒有追上去,反倒是將剛才那小太監掛上去的燈熄滅了去。
隨即來到了之前小太監藏竹筒的樹洞,將里面的東西小心翼翼,原封不動地掏了出來。
他沒有帶走竹筒,只是撥開了竹筒的蜂蠟,將里面的絹條取了出來。
他凝神快速記下又原封不動,將那絹條塞回竹筒中,甚至連蜂蠟都小心翼翼重新封好。
這才回到廊檐下,將熄滅的燈又重新點了,全程都是詭異異常,沒有掀起絲毫的動靜。
不多時兩個打更的太監順著長廊走過,其中的一個太監看了一眼那燈,腳下的步子頓時快了幾分,朝著長春宮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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