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雪翎怔了怔,旋即才說:“我剛看妻主昨天換下來的衣裳有些臟了,所以......”
江斯蘅眉梢一挑,突然又古怪地瞄了小六幾眼。
“雖說這洗洗涮涮的,以前也沒少干,但我怎么就覺得有點不對呢?”
江雪翎聽得一僵,慌亂地轉過身,將那件洗好的衣裳搭在了晾衣桿上。
只是唇角抿了許久,半晌才輕聲說:“我不知道該怎么辦。”
他撫平那件白衣,又回頭看了看身后的四哥:“我想為她做點什么?!?
“可是我不知道該怎么辦,也不知道該怎么做才好?!?
江斯蘅頓住片刻,想了半晌才說:“要不過幾天我下山一趟?幫你買一把古琴,到時候你彈琴給她聽?”
但江雪翎搖搖頭,不一樣的,那是不一樣的。
他覺得,他該做點什么,是償還她火燒孫府那一夜的恩情也好,又或者是感激她曾護住整個江氏宗族也罷,他總歸得做點什么。
四哥曾為那位妻主擋刀,那是諸多陰差陽錯造就的結果,他或許無法如四哥那般,可是......
“四哥,你說,到底該怎么做,才算是對的,才算是正確的?”
這話把江斯蘅問得愣住,“什么正確不正確。”
江雪翎垂了垂眸,“我只是覺得,她真的做了很多,也改變了很多,而與她一比,我,我們,似乎處于一個不上不下的位置。”
按理,從前發生了那么多事情,以他們之間的關系來講,本該是深仇血債,本該是血海深仇,就算無法不死不休,也絕不會就那般輕易地冰釋前嫌。
可江雪翎突然就在想,那個人,幫了他們那么多,給予了那么多,而他們呢?而他呢?
他又可曾為她做過些什么?
江斯蘅瞧他許久,最終走了過來,依舊一副輕佻模樣,但抬手重重地揉了揉他的頭。
“想那么多做甚,你不是我,也不必向我看齊,我只是做了我認為我應該做的,但你別去比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