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那位姚大人,姚千音,她溫溫柔柔地笑了笑,“本官聽聞崔大人極愛在書上刻字,想來書法定然不錯,于是便慕名而來,特地來此觀瞻一番。”
那手依然穩穩地拿著刀,卻沖一旁使了個眼色,立即有人恭恭敬敬地捧來一份文房四寶擺在了崔大人面前。
姚千音又是一笑:“還請大人寫上幾個字,也好讓本官瞧瞧,這“賤人”之中的賤字,又究竟能寫出怎樣的風骨筆法。”
崔大人聽得一怔,忽然瞳孔一縮,那臉色也唰地一白。
自從昨日城西橋梁坍塌,得知兩位娘子及其夫侍被河水沖走,崔大人便忙著帶人下水打撈。
今日聽聞這沭陽官媒的姚大人來此,她本就一腔怒氣,一腔不滿,心想冤家相見真是晦氣!
然而因著姚千音來歷太大,自知惹不起,也只能老老實實地來虛與委蛇,但誰知這姚千音是一點也不裝。
雙方一照面,就立即下令讓人包圍了整個官媒,而兩人之間也已成了如今這局面。
崔大人長吁口氣,突然道:“有人給你通風報信?”
她下意識看向姚千音身后,一整面墻壁的藏書典籍,其中也有許多名冊,有幽州各地官員的事跡記載。
當初兩人在府城見過一面,那時她不知姚千音身份,只覺這人年紀太輕,而兩人治下又相鄰。
她本想仗著資歷來給姚千音上演一個下馬威,誰知這姚千音竟當眾給了她一個難堪。
那之后回到嵊唐,有次酒后她越想越是不忿,于是便親手劃爛了那些書籍名冊上與姚千音有關的內容,賤人二字也全是拿著刀子,一筆一畫刻下的。
所以眼下一聽,她直接就明白過來了。
姚千音眉梢一挑,“本官今日來此,本是因為沭陽前陣子發現缺失了幾本典籍,便想著帶人來這邊抄錄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