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一張信紙外,這上頭還附帶了一張殘缺的書頁。
卿的第六感很準,往往在做一些事情時,全憑下意識的感覺。
比如當日在官媒,她曾閱覽嵊唐官媒那些名冊和書籍,曾背對著崔大人,也曾悄然撕下了幾張紙。
這書頁正是其中一張,上有關于姚千音的記載,奈何被人用刀子劃爛大半。
那劃爛的痕跡依稀可拼湊出兩個字,——賤人!
仿佛有人坐于案前,臉上全是瘋魔,口中不斷罵著“賤人賤人賤人”!又用刀子一筆一劃在這書頁上劃寫出來的。
而卿把這張書頁放在信封中一起送來,等于貼臉開大。
依這地方的女尊習氣,但凡是個妻主娘子,都沒人能夠忍受被人這般不敬。
哪怕那位不敬之人同是一位娘子,甚至是一位來自官媒的執掌者。
那江氏族人誠惶誠恐,他頭都沒敢抬一下,僅是按照小娘子和老族長的吩咐道:“小娘子說,她想對您說的話,全在信里了。”
“小娘子還說,此為陽謀,您若不喜,也可置之不理,但您若能幫這一回,她定然承下您這份人情”
“呵,她倒坦率。”
姚千音忽而一笑,依舊是那副眉眼平和的模樣,只是眸中似有凌厲一閃而逝。
道不同不相為謀。
嵊唐那位崔大人,名叫崔盛蕓。
按理姚千音本是懶得搭理,兩人恩怨是因一場官宴而起。
前幾年幽州府城召集她們這些來自縣城的官媒執掌者,那崔盛蕓仗著虛長她十來歲,便妄想以輩分壓人,一口一個音兒,執掌官媒,年少有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