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五哥,五哥手執書卷,研讀醫書,時不時翻弄檐下晾曬的草藥。
他又想起四哥,
四哥那人講話不好聽,大哥罵他狗嘴吐不出象牙,平日陰陽怪氣,好似挑剔得很,可那其實已經是極盡收斂克制之后的結果。
那一日四哥頭上似乎有著一根針灸針,五哥一邊看書,一邊為四哥針灸。
五哥調侃問:“你能不能少發幾回瘋?你看大伙兒都怕成什么模樣了?”
但四哥翻了個白眼,照舊陰惻惻的一張臉,懟得理直氣壯:“那難道讓我眼睜睜看著?誰讓他們欺負咱家小六?”
“六兒性子軟,若咱這些做人兄長的不多護著一些,那豈不是要叫他被人欺負死?”
性子軟嗎?其實并不,小六江雪翎一直是個綿里藏針的性子,只是他心底的那些刺兒,從小就藏著。
他們各有各的苦,人這一生并非一帆風順,他年幼曾是個病秧子,也曾有過諸多苦楚。
可后來大哥帶回一位又一位兄長,家里的人漸漸多了,他歲數小,是兄弟中最年幼的一個,也因此而叫大家護著。
性子軟嗎?
“呵,”
少年徐徐一垂眸,好似在笑,又看了看手中這把削鐵如泥的匕首,
刀身冷硬,綻放寒光。
“四哥。。。。。。”
總有一些事,是他能做的,也非他不可。
許久,聽見門外傳來一陣腳步聲,少年一副恬靜模樣,將那匕首收入袖中,而后和衣躺下,他一副安然模樣,好似已陷入熟睡之中。
卿進門時手里拎著一份清粥小菜,只是之前出門買東西時可把她難了個夠嗆。
主要是那粥鋪老板不敢收她銀子,沒奈何只好像隔壁書齋那樣先掛賬,等往后再一起結。
“咦?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