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在京中結(jié)交到朋友了?”吳然好奇地問。
且還是好友呢,二哥這么挑剔,也不知道究竟是什么樣的人才能做得了二哥的好友?
急著看信的吳恙再次皺眉。
這臭小子的話怎么這么多?非得逼他將人提出去?
“別磨蹭了,快回去。”
吳然興致懨懨地“哦”了一聲。
“真想下棋,明日再來找我——”見男孩子那難掩失望的背影,吳恙難得良心發(fā)現(xiàn)補了一句。
吳然這才一掃失落之色,急著敲定此事:“那我明日一早就來找二哥可好?”
“嗯。”
見礙事的弟弟終于離去,吳恙立刻起身去了內(nèi)間。
人剛在桌邊的椅中坐下,信紙已經(jīng)被拆開了來。
見足足有兩張信紙,皆寫得滿滿當(dāng)當(dāng),少年冷清的眉眼頓時熨帖起來,像是隆冬雪天里喝到了一碗熱湯,從里到外都是暖洋洋的。
“對了二哥——”
一道突如其來的聲音讓吳恙動作極快地將信紙倒扣在桌上,按在手下。
去而復(fù)返的吳然見此一幕只覺得摸不著頭腦。
他又沒有千里眼,二哥至于反應(yīng)這么大嗎?
且二哥那模樣,突然讓他想到了他在學(xué)堂里偷吃東西被先生發(fā)現(xiàn)時的情形……所以,二哥是在偷看什么了不得的來信嗎?——這位好友,是正經(jīng)的好友嗎?
“你怎么還沒走?”吳恙強忍住掀桌子的沖動。
這個弟弟究竟能不能好了?
相較之下,許姑娘的弟弟就讓人省心多了——
吳然察覺到了危險,本能的縮了縮脖子,低聲道:“……方才忘了同二哥講,今日我過來,二叔托我同二哥借兩本書來著,說是只有二哥的書房里才有的。”
“知道了,待會兒我讓人給他送去——”
“……”吳然張了張嘴。
可是他還沒說要哪兩本書啊?
二哥這么敷衍真的沒問題嗎?
吳然想說些什么,但迎著自家二哥趕人的目光,到底沒敢再多呆,點了點頭:“也好。”
雖然他也不知道這是哪門子的“也好”。
聽著這兄弟二人迷惑的對話,阿圓格外覺得摸不著頭腦。
“在外頭看著,不要讓任何人進來。”吳恙吩咐道。
阿圓點點頭,那種摸不著頭腦的感覺一時間更嚴重了。
只是看個信而已啊,竟也需要把風(fēng)嗎?
且他在簾櫳旁這一守,便守了足足近半個時辰。
阿圓甚至覺得自己有充分的理由懷疑自家公子已經(jīng)睡著了——
強烈的好奇心的驅(qū)使之下,他偷偷轉(zhuǎn)過頭往內(nèi)間看去。
只見少年人依舊坐在那里,信顯然已經(jīng)看完了,此時手里拿著一片銀杏葉正細細打量著,甚至笑得露出了一排漂亮整齊的白牙來……
阿圓震驚到表情扭曲。
這……還是他家公子嗎?
一片葉子罷了,可公子這模樣這狀態(tài)……怎么形容呢……
——甚至有一種,便是公子下一刻將那葉子穿根繩子系在脖子上……都不會叫人覺得太過意外的感覺?
想象了一個那個詭異的畫面,阿圓只覺得要窒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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