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禿鷹?
不及其他人回答,敬王世子忙指向墻上的大鳥:“這搶了我玉佩的,莫非就是吳世孫所養(yǎng)的那只?!”
這貨還搶了別人玉佩?
吳恙眉頭狂跳。
……早知道方才就不說那么快了。
但眼下再撇清關(guān)系也不現(xiàn)實,為了挽回顏面也只能道:“天目,下來。”
大鳥聽從地飛了下來。
“哐”——
玉佩從大鳥爪間掉落,落在地上應(yīng)聲而碎。
“……”
看著那落在地上碎成幾瓣的玉佩,四下安靜了一瞬。
許明時看向那只穩(wěn)穩(wěn)落在墻根處的大鳥,只覺得這鳥丑是丑了些,但看著還挺順眼的。
“天目。”
吳恙盡量克制著語氣中的怒氣。
別以為他看不出來,這貨根本是故意的。
這算什么?
故意惹禍報復(fù)他?
大鳥委屈巴巴地縮著脖子一步步走向許明意身后。
吳恙的后槽牙緊了緊。
歹毒生父讓孩子畏懼到尋求好心人保護——又開始了是嗎?
“我的玉佩,這……”
敬王世子看向隨從手中捧著的碎玉,氣得直嘆氣,然而轉(zhuǎn)臉望向天生一張冷臉的吳恙,卻又說不出什么怪罪的話來。
一來雖說同為親王世子,甚至他才是正經(jīng)的謝家宗室子弟,可誰會想不開去同底蘊深厚兵權(quán)加身的定南王府過不去?
百年前,他們謝家祖先還不知道在哪個犄角旮旯里討生計時,吳家便已經(jīng)是赫赫有名的世家大族了。
說句直白些的話,吳竣當(dāng)年肯受下王位,那都是給先皇面子,好叫先皇安心坐穩(wěn)龍椅。
再則,他總不能當(dāng)著許姑娘的面兒,去干跟一只鳥置氣計較這種沒有風(fēng)度的事情吧?
敬王世子憋著這口氣,吳恙卻表了態(tài):“此事錯在吳某約束不當(dāng),待回府之后,必會使人將此玉佩所值銀兩雙倍奉上。若世子只想要玉佩,還請給吳某一日時間,明日定會尋得一塊同樣的玉佩歸還于世子?!?
敬王世子連忙擺手。
“吳世孫客氣了,一塊兒玉佩而已,不值一提。”
他知道吳家財大氣粗,他這玉佩雖不是凡品,但對吳家來說也必然不是什么稀罕玩意兒——
倒還不如借此機會給吳世孫留個大方爽快的好印象。
吳恙聞沒說什么。
東西他一定要還的,他歷來不喜歡欠人人情。
敬王世子卻當(dāng)他默許了,又連忙轉(zhuǎn)頭對許明意笑著道:“許姑娘放心,玉佩沒了不要緊,我方才之仍是作數(shù)的。來日許姑娘若有事能用得著在下,無需什么信物,只管叫人傳話便是?!?
吳恙動了動眉。
照這么說的話,方才敬王世子竟是有意將自己的貼身玉佩贈予許明意做信物?
那玉佩先前險些成為坐實他謀害太子罪名的證據(jù)——
此時他卻要將這晦氣的東西送給許明意?
是了,少年并不覺得這玉佩貴重特殊,只是覺得十分晦氣。
而再看向躲在少女身后的大鳥,他突然覺得那貨似乎也沒那么欠揍了。
“世子的好意我心領(lǐng)了?!?
許明意簡單婉拒了一句,看向牽著馬走來的車夫,提醒道:“世子的馬車到了?!?
敬王世子回頭看向在許明時的授意下牽著馬走來的車夫,唯有道:“那……許姑娘,那咱們后會有期?!?
又向吳恙與許明時作別后,才有些不甘不愿地上了馬車離去。
見馬車走遠(yuǎn),許明時放松了下來。
總算是送走了。
剛轉(zhuǎn)身走了兩步要回府,又忽然頓足。
不對,好像還有一個——
許明時回頭看向那位吳世孫。
吳世孫是來找鳥的,怎么鳥找到了還沒有要走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