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寧與宋小姐往旁邊回廊上拐,兩人閑話家常。
過了最初的害羞,宋小姐與駱寧有問有答,說了很久的話,還問了駱寧幾個她關(guān)心的問題。
她辭通達(dá),有種超越年紀(jì)的沉穩(wěn)。
半晌,丫鬟來請駱寧,說前頭要開席了。
駱寧與宋小姐才折身往宴席花廳去。
魏王夫妻倆已經(jīng)走了。
蕭懷灃坐在男賓席,往這廂看了眼。
他應(yīng)該聽說了方才內(nèi)院的爭執(zhí)。
駱寧沖他搖搖頭,又微微笑了下。意思是告訴他,一切都很好,她沒有吃虧。
宴席開始前,公主的兒孫們開始拜壽。
賓客們站起身看。蕭懷灃趁機(jī)走到了駱寧身邊,不著痕跡拉了她的衣袖。
駱寧會意。
宴席開始不久,駱寧尋了個借口去凈房,蕭懷灃很快跟過來。
“內(nèi)院鬧了什么事?”他問駱寧。
他只是聽了個音。公主府的人怕他生氣,沒細(xì)說,他也不好追問。
他今日是來示好的。
駱寧簡單說了魏王夫妻倆的挑釁:“……他們用意不明,像是故意當(dāng)著人跟我起沖突。”
蕭懷灃面容陰沉。
他沒說話,目光微微凝聚,半晌才說,“那個逃走的王堂堯,是不是藏在魏王府?”
駱寧心中一突:“王爺覺得魏王兩口子是為了這事?”
“他們預(yù)備怎么讓,本王想不到,畢竟那兩口子沒什么腦子。許是想逼得我們退讓,不敢太靠近魏王府,他們有機(jī)會暗度陳倉。”蕭懷灃說。
蕭懷灃了解的魏王,能力一般、野心頗大。
雖然建寧侯府失勢了,魏王的倚仗卻沒有倒,還是有朝臣與門閥愿意投靠他的,他未必沒有一點(diǎn)希望。
皇兄去世了,如今只余下蕭懷灃、辰王和魏王三人可爭。小皇帝太小,他不可能在那個位置上坐到成年。
哪怕蕭懷灃是天下第一仁慈人,愿意輔佐小皇帝到成年,朝臣與門閥都不會答應(yīng)。
目前這種局面,不過是緩渡,嚴(yán)苛說來算得上“一國無君”。時間久了,對貴胄而風(fēng)險比機(jī)遇大多了。
人人都心緒浮躁,魏王尚有一線生機(jī)。
只要看透一個人的真面目,就可以看透他的偽裝——魏王沒有失智到與弟妹吵架的地步。
一定有他的用意。
“……阿寧,你還擊得很好。他們提前離開,肯定是計(jì)劃沒成功。”蕭懷灃說。
駱寧點(diǎn)點(diǎn)頭。
蕭懷灃又說,“這次中斷,他們下次還是會找機(jī)會試。”
駱寧:“我下次不出門。”
蕭懷灃莫名覺得這樣的駱寧有些可愛。
他伸手,輕輕碰了碰她面頰。
微涼、柔軟。
他的王妃,手腕還是少了些殺伐之力,但已經(jīng)很好。她聰慧又警惕。
夫妻倆說了幾句話,回去聽?wèi)颉?
駱寧與幾位老夫人聊得很不錯。用蕭懷灃的話說,她慣會討老太太們的歡心。
“……你祖母也派人送了禮,只是說天氣涼,身子略感不適,沒有來吃酒。”福清大長公主還跟駱寧說。
駱寧知道,駱家是很不愿意登權(quán)貴的門。
駱家如今根基太淺。女眷們出門讓客,不是受輕待,就是有目的巴結(jié)。
福清大長公主這廂的賓客,都是皇親國戚,駱家肯定打聽過了,才-->>決定送重禮、但人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