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懷灃安靜聽她說完。
半晌才問,“可還有事?”
駱寧:“……”
蕭懷灃敏銳,他又很關注駱寧,駱寧細微表情的變化,都被他看在了眼里。
駱寧只得說了實話:“我占卜到,大舅舅會因為‘陣前美色’被彈劾,最終放權歸隱。”
蕭懷灃眉頭蹙起來:“他不是這樣的人。”
他不算很喜歡大舅舅,也不是非常信任他,可他很了解他舅舅的。
——曾經是他對手之一。
他大舅舅對權勢有貪念,卻對美色不是很看重。
“我也是一知半解,怕誤導了你的判斷,才沒有細說給你聽。”駱寧說。
又說,“還有一點,大舅舅手握重權,哪怕他是母舅,他放權對你也沒有壞處。”
總之就是,進可攻退可守,與蕭懷灃無關,而且對蕭懷灃無害。
駱寧讓鬼的時侯,只知道表相,不清楚內情。
崔將軍的確是被痛罵,差點坐實了“通敵賣國”的罪名,最終靠著隱退平息此事。
駱寧已經懂得,很多事只看表面,就會南轅北轍。
崔家那么痛快放了權,似乎是有更深的隱憂。
駱寧根據自已的判斷,她重生改變了不少事,蕭懷灃與申國公可能會翻臉。
那么,大舅舅可以作為一把利劍。希望他別被申國公打倒,讓蕭懷灃不得不與申國公結盟,才可以穩定江山。
至于將來大舅舅……
大舅舅是蕭懷灃的母舅,他們天然就帶著血脈關聯,崔家會比鄭家少一點攻擊性。
大舅母又是個聰明睿智、謀略深的女人,她絕不會通意大舅舅冒險反對蕭懷灃,用虛無縹緲的前途去換如今的穩定。
對申國公府而,“爭”才有更高的地位;而對崔家而,“不爭”才是最穩妥的。
這中間的對抗與較量,駱寧相信蕭懷灃都明白。
前世,可能是鄭氏對崔大將軍出手,崔家被迫斷臂求生,最終蕭懷灃也沒辦法,唯有與申國公結盟。
也許是,也許不是,上輩子的事,駱寧懶得去猜了。
如今,蕭懷灃明確表示他與鄭玉姮無干系。若結局還與上輩子一樣,他就是被逼走到了那一步。
既如此,大舅舅這塊盾牌絕不能倒下。
駱寧登門去提醒,賣個人情給崔家,是拉攏大舅舅。
通時,也是警告大舅舅。讓大舅舅和舅母以為雍王府了如指掌,用的是疑兵之計。
駱寧不敢深聊,怕露底。
她不告訴蕭懷灃,想讓蕭懷灃在面對這件事的時侯,表現得“高深莫測”,叫大舅舅猜不透他們到底知曉多少。
蕭懷灃若什么都不知道,大舅舅打探的時侯,他一定會更警惕,從而進一步震懾大舅舅。
“……王爺,我是不是想得太簡單?”駱寧說完,看向他。
蕭懷灃將她攬在懷里:“不,你想得很周全。是我固執詢問,把你的計劃打亂。”
又苦笑,“我無法忍受蒙在鼓里,凡事較真。阿寧,我以后慢慢改。”
駱寧唇角微微一彎。
蕭懷灃低頭親吻她。駱寧手搭在他肩頭,輕輕推搡他:“今晚不行”
“我知道。”他輕柔吻了吻她。
夫妻倆閑聊幾句,洗漱后歇下。
睡前,駱寧還提到了福清大長公主的壽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