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溫柔文雅,說話慢聲細(xì)語,笛子吹得很動(dòng)聽……
想起笛子,駱寧便想到了韶陽寡居的馮夫人。
“……您可知道這位馮夫人?”駱寧同大長公主說起。
公主余光瞥了眼旁邊的裴應(yīng)。
裴應(yīng)神色如常。
“她呀,性格野得很。”公主笑道。
駱寧微訝:“是嗎?馮夫人喜靜……”
“她不喜靜,她喜船。”公主笑道。
駱寧:“……”
什么叫“喜船”?
船舶的意思嗎?
跟船舶又有什么關(guān)系?
“改日同你細(xì)說。”公主說,“你怎么問起了她?”
“我們相鄰住了一年,她對(duì)我極好。若您往駙馬的老家送東西,我想捎帶一些禮物給她。”駱寧道。
大長公主:“我下個(gè)月要送。你把東西備好,送到公主府來吧。”
駱寧應(yīng)下了。
回去路上,大長公主叫兒子進(jìn)來坐馬車。
“不叫她知道?”公主打趣兒子。
裴應(yīng)面上浮動(dòng)一抹尷尬:“不妥。被揭穿,兒子要羞得一頭碰死了。這不是光彩之事。”
“也不算丑事。”公主說。
“于男子而,是丑事,斷乎不能在年輕女郎跟前丟這么大的臉。娘,您別把兒子逼死了。”裴應(yīng)認(rèn)真說。
又道,“有了壞印象,恐怕此生都難逆轉(zhuǎn)。千萬保密,半個(gè)字也不能泄露。”
嘉鴻大長公主失笑。
她不再勸。
駱寧等人回了侯府,侯夫人白氏提前得了管事口信,攜白慈容在門口等候。
攙扶老夫人,白氏笑問:“在觀音寺遇到了嘉鴻公主?”
“正巧碰到。”老夫人說。
侯夫人:“我要是昨日知道,連夜上山去了。既有這樣的緣分,不能輕待了她。”
老夫人語氣很淡:“是公主款待咱們,不是咱們招待公主。‘輕待’二字,你莫要說出去,叫咱們無地容身。”
白氏一陣尷尬。
她低垂眼簾,沉默兩息,才道:“兒媳冒失了。”
老夫人抽回手:“你忙吧,家里一堆事靠著你。”
由二夫人和大少奶奶攙扶她回了西正院。
午飯時(shí)候,侯夫人把大少奶奶溫氏叫到了東正院,問她觀音寺情景。
“……除了公主,還有什么貴人?”侯夫人。
溫氏:“兒媳不認(rèn)得。要不是嫁入侯府,這些貴人哪里見得著?”
這話倒是不錯(cuò)。
侯夫人聽得順耳,又問:“駙馬可同公主一起去了嗎?聽說公主還有個(gè)兒子,他是否去接公主?”
溫氏:“公主府人多,我一直跟在祖母身邊,不敢多看多望。”
“其他人呢?”
“好像也沒有,都是公主府的。”溫氏道。
侯夫人問了她最想問的:“公主同阿寧說話了么?”
“說了。”
“可聽到說了些什么?”
溫氏想了下:“就是瑣事。問她身體如何,吃什么藥;府上的人待她怎樣。”
侯夫人心下一緊:“阿寧怎么說的?”
“老夫人與二嬸都在,阿寧自然是夸樣樣都好。”溫氏道。
侯夫人對(duì)溫氏的話,不疑有他,便放了她回去。
早知道老夫人運(yùn)氣這么好,隨便去上個(gè)香都可以遇到貴人,白氏真該帶著白慈容一起去。
這般好機(jī)會(huì),偏又叫駱寧撿去了。
駱寧又不會(huì)討巧,沒在公主面前露臉,浪費(fèi)了這么好的時(shí)運(yùn)。
“阿容有阿寧一成幸運(yùn),這會(huì)兒早飛上枝頭了。”白氏想,“莫不是這駱家的祖墳,真保佑了阿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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