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趙匡胤必須選好時機。不能太早,皇帝臥床不起最好剛剛人事不省、或說不出來話,但宮里不直接傳消息出來的話、時機不好掐準……現在臥床不起不能大聲說話也可以冒險一試。
不能太遲,太遲官家一駕崩,中樞的人肯定馬上聽皇后的號令。皇后會直接調我的人馬、以及諸班直比較能信任的軍隊駐防,趙匡胤沒機會……因此咱們現在就已經有危險了。”
郭紹嘆了一氣:“咱們最安穩的處境,當然是大家都相安無事,等皇后掌權,還怕什么?想來咱們的機會更大,但是如果這節骨眼上大意了,多少機會都沒用,一下子就要被打到底。”
左攸道:“主公意欲為何?”
郭紹冷冷道:“他們要動武,我們還有道理可講?必要開始部署,準備直接在東京用兵!”但見左攸面有懼色,郭紹便好寬慰道,“左先生,富貴險中求,成了你也可以做宰相榮華富貴。”
左攸不。
郭紹又撫其背道:“我還是小將的時候,左先生就是我身邊的幕僚,大伙兒都知道,趙匡胤恐怕也知道。要是咱們不幸敗了,大家都跑不脫。”
左攸抬起頭正色道:“我這等匹夫,就想投有大志向的人!怕死還出來干什么事,我不如回家抱孩子!”
“好!”郭紹露出笑意,“話糙理不糙。干吧!”
左攸忙道:“出京尋丹的事怎么辦?”
“還能怎么辦?能忽悠多久就多久,不行了就直接起兵,誰他|娘|的出東京去,誰就是蠢貨!”郭紹悄悄罵道。
就在這時,又有人求見,郭紹府的老人黃鐵匠送進拜帖。屋里的倆人便停止了小聲的議論,一時間嘩嘩的雨聲和風聲便充滿了屋子。
郭紹一看,對左攸說道:“昝居潤,來得真快。估摸著他也不敢怠慢圣旨。”
“把人帶進來。”郭紹道。然后又坐了一小會兒,才招呼左攸一起走出廳堂,到屋子門口迎接。作為侍衛司大將,到屋門口迎接客省使已經算很客氣熱情。
過得一會兒,就見一個三十來歲的文官打著傘走過來,在臺階下便抱拳鞠躬道:“郭將軍,別來無恙乎?”
郭紹還笑得出來,一臉笑意拱手道:“無恙無恙。昝使君先上來避開雨再說。”
昝居潤走到屋檐下收了雨傘,見門口放著個木桶、木桶里有幾把濕潤的雨傘,便也把自己的濕傘擱進里面。郭紹說道:“我從大內回來沒多久,不料昝使君這么快就到了。”
昝居潤回頭嘆道:“這是宮里直接來的圣旨,又是給官家尋丹的急事。哪敢耽誤?我一接到圣旨,趕緊備好車馬來了;得先來問問郭將軍打算什么時候出發,我才好準備一下路上的用度,和郭將軍一道出京。”
“這會兒快酉時(下午六點)了罷?”郭紹沉吟道,“今天肯定是來不及了,要不……后天?”
昝居潤道:“明日為何不可?”
郭紹作出一副欲又止的樣子:“有些事……唉,算了。總之咱們得準備一下,得挑一些信得過的隨從、還得兵馬護衛。昝使君,這事兒很要緊,一急可能反而生亂。明天一天準備,還得去軍營選兵奏報,就一天也很緊的。”
“但……就怕別人說咱們拖延。”昝居潤道,“最好還是明天走,選兵不必奏報的,最多一兩百人頂天了,咱們總不能帶一支軍隊出京。要不明天下午?”
郭紹沉吟片刻,勉為其難道:“好,那明天上午我去挑人,趕緊一些,下午就出發。便依昝使君所不必奏報了。”
“好。”昝居潤說罷又回頭道,“這雨,下得真不是時候,雨天趕路諸多不便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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