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紹瞪眼看著符二妹，伸出粗糙的大手撫摸她美麗的臉：“每當(dāng)我想起有人會怎樣殘暴地傷害你，我心里就直哆嗦！你感受不到我又多擔(dān)憂、多害怕嗎？”

“郎君……”符二妹顫聲看著他。

郭紹繼續(xù)說道：“你是這世上最美好的女人之一，從內(nèi)到外都沒受過污染，又是我那么關(guān)心的人，我絕不愿意看到你經(jīng)歷那殘忍的事。但只要你留在衛(wèi)王府，肯定沒事的。

萬一咱們失敗了……若不出所料，岳父（符彥卿）會把六妹嫁給勝利者、重新聯(lián)姻。符家樹大根深，只要識時務(wù)，應(yīng)該不會有事……符家三代封王，幾朝幾代都是這般過來的。我相信岳父還能替符家做主。”

符二妹一臉蒼白和傷心，使勁搖頭道：“那所謂‘勝利者’害了我姐、我夫君，我最關(guān)心的人！符家還要和他聯(lián)姻？這對我太殘忍了，我接受不了。”

郭紹抓住她的肩膀，有力地搖了一下，沉聲道：“受不了也得受！不過是心里難受一下，忍忍就過去了，否則更加慘不忍睹！只有識時務(wù)者為俊杰，才能活得久、活得長！”

符二妹哽咽道：“夫君和我姐呢，怎么辦？”

怎么辦？

記憶里“少年郎”拔劍沖向亂兵的場面、伸出血手想留住那美麗的女子的畫面，重新浮現(xiàn)到了郭紹的腦海中。讓我最后一次為夫人效命！

世事真是充滿了戲劇性的重復(fù)。如果萬一失敗，以前那少年郎怎么死的，現(xiàn)在郭紹也會怎么死，命運將再一次輪回……殊途同歸。

符二妹見他發(fā)怔，又問：“我怎么辦？”

郭紹道：“另外找個人嫁了，繼續(xù)活著。”

符二妹不住搖頭，哭了：“你怎么說得出來……”

郭紹道：“如果真到了那一步有什么辦法？我希望你好好的。兩權(quán)相害取其輕，相比之下，你重新找個人繼續(xù)過日子，反倒是我最能接受的結(jié)果……然后把我忘掉，就當(dāng)我從來沒出現(xiàn)在這個世上。”

符二妹大哭，趴在郭紹的肩膀上眼淚把他的衣服都浸透了。

郭紹忙安慰道：“我似乎話說重了。好了好了，又不是一定會敗。如果現(xiàn)在就知道一定會敗，那咱們還折騰什么？”郭紹撫摸著她的背好道，“放心，你夫君也不是吃素的，誰死誰活還說不定。”

符二妹傷心至極，哭道：“你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便隨你去。我不認為在世上還有比你更好的人，你都不在，活著還有什么意思？”

郭紹急忙勸道：“千萬別往那方面想！好死不如賴活著，二妹出身貴族、長得又漂亮、那么年輕，你比世上絕大多數(shù)人都幸運。你好好的，便是對得起我了，這是我希望看到的結(jié)果、也是對二妹的要求。”

“我已經(jīng)決定了。”二妹摟著他說道，“但我不會纏著你去東京，省得你分心。你說得對，我?guī)筒簧鲜裁疵Γ炊粫屇銚?dān)心。”

郭紹干脆地說道：“好。”

符二妹忽然有些生氣道：“在夫君最需要人陪伴的時候，我卻不能陪著你……反而我姐卻可以？”

郭紹道：“她是皇后，能幫上忙。”

符二妹沉默片刻，道：“夫君什么時候走？”

“皇帝起駕離開大名府時，我要和軍隊在一起。”郭紹道。

符二妹抓住他的手按在她的肌膚上，輕聲問道：“你喜歡我的身子么？”郭紹忙點頭。符二妹道：“那還等什么？”于是郭紹把她按在墻邊，她急忙伸手去扶住旁邊的架子，不料架子上有個陶瓷擺設(shè)，不留神之下將其碰翻在地，“哐”地一聲摔成碎片。他們都嚇了一跳，稍作停頓，沒聽到附近有動靜。符二妹便小聲說道：“里面有床，咱們換個地方。”

郭紹聽罷便把她橫抱起來，往里走找床，進得一道雕花木門、果然見里面有一張床，他把符二妹放在床上當(dāng)下便撲了上去。倆人衣服都還沒脫，身上一片凌亂，正是像趕時間一樣急不可耐，胡天黑地不知春秋幾何。

郭紹把口鼻埋在符二妹的頸窩里，貪婪而迷戀地聞著她身上的芬芳。她身體軟軟的、胳膊摟在他的脖子上，聲音溫柔地說道：“夫君在東京好好的，以后天天都可以要我……你想做什么都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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