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物怎么了?”石牧目光同樣落在了侯賽雷手中的黑色玉板上,開口問道。
“我此前便懷疑,這玉板并非只是單純用來記錄參賽弟子姓名的法器,這幾****研究了一下,果然發(fā)現(xiàn)其中蘊含了一座傳訊法陣,能夠用來傳遞訊息?!?
石牧聽聞此話,眉梢一挑,似乎想到了什么:
“你的意思是?”
“是的,我剛剛收到了一條訊息,正是從冥月教總壇發(fā)來的?!焙钯惱渍f著,手中灰光浮現(xiàn)而出,手指連連在黑色玉板上幾個地方點了幾下。
玉板表面浮現(xiàn)出一層淡淡白光,凝聚成幾行白色小字。
石牧目光在幾行小字上掃過,內(nèi)容很簡單,是讓侯賽雷盡快將這些勝出初賽的人帶到曲陽城中,字里行間中流露出一種急迫的感覺。
“穆前輩,你怎么看此事?”侯賽雷收起了玉板,問道。
“看來是發(fā)生了什么,西夏國也不得安寧了?!笔聊X海中回想起白天看到的黑翼獅鷲,嘆道。
侯賽雷緩緩點頭,顯然和石牧同一看法。
“等到了曲陽城,你便找個機會,放棄這個使者身份吧。”石牧說道。
“是?!焙钯惱走t疑了一下,說道。
這一段時間下來,他對于這個使者身份越發(fā)駕輕就熟,這種身居高位的感覺,讓他頗為享受,忽然要放棄這個身份,心中竟然有些不舍起來。
他心中自嘲的笑了笑,將這個荒誕的念頭拋開,朝著石牧行了一禮,往回走去。
“石頭,你們在說什么?還有這里又是哪里?”彩兒看了看侯賽雷遠(yuǎn)去的背影,脖子一歪的問道。
石牧笑了一下,看了一眼漫天繁星,隨即牽著坐騎往回走去,同時將彩兒昏睡的這些天發(fā)生的事情。簡單說了一遍。
“原來如此,原來俺睡著的這些天,居然發(fā)生了這么多事情……”彩兒在石牧肩膀上上躥下跳的嚷嚷道。
“如果一切順利,用不了多久。我們便能抵達西賀大陸?!笔琳f道。
彩兒目力大增,這對他來說是實在個意外之喜。
他看向西方,目光晶亮。
……
西夏古國東南,與陸山王朝之間,夾著一個不大的小國。衛(wèi)國。
衛(wèi)國國土狹長彎曲,緊鄰西夏古國的東林與臨亥兩省,國內(nèi)只有一個中等宗門,密支宗,也是衛(wèi)國的國教。
由于該宗同時與冥月教與通天仙教保持著一定的距離,加上一些其他原因,倒是與這兩個大宗相安無事了許多年。
只是如今,衛(wèi)國邊境的一些城鎮(zhèn)里,卻多出了不少身著藍(lán)色道袍的道人。
這些人中武者術(shù)士皆有,不過卻是以武者為主。身上大都背著刀劍棍槍等法器,修為從后天至先天皆有,幾乎將衛(wèi)國邊境幾個城鎮(zhèn)的客棧全包了下來。
對于這種異常情況,無論是衛(wèi)國皇室,亦或是密支宗,卻全部選擇了禁聲,就似乎不知道此事一般。
衛(wèi)國與西夏古國東林省毗鄰的國界線,是兩片綿延不知多少里的巍峨山脈,在兩片山脈中間的交界處,有一個百丈來寬的山間通道。通道口駐扎著一片白蓬營地。
這里是唯一能從地面進入西夏古國東林省的交通要害,過去常年由衛(wèi)國皇室及密支宗派人駐守,由于兩國之間從未發(fā)生過什么沖突,加上此天險易守難攻。故而在此駐留之人越來越少,營地中也大都空置。
此時正值正午時分,烈日灼灼,暴曬大地,使得地面溫度驟升,熱氣騰騰。
一個身著一襲水綠衣衫。身材窈窕,臉上蒙著輕紗的少女從遠(yuǎn)處漸漸朝山間營地走來,身后還背著一個小布包裹。
原本頗為安靜的營地里,身形一閃,出現(xiàn)了一個約莫三四十歲年紀(jì)的光頭和尚,生得肥頭大耳,頭頂一顆戒疤,一身杏黃色僧服被撐得鼓脹,脖子里掛著一串黑色珠串,珠子大的有拳頭大小,小的則只有成人拇指大小,表面一圈圈淡淡的金紋。
他摸了摸光溜溜的腦門,上前幾步,朝著尚在數(shù)十丈外的綠衫少女朗聲道:
“請止步!”
綠衫少女卻似乎沒有聽見一般,繼續(xù)朝胖和尚走來,身形反而加快了幾分。
“哎,我說女娃子,我叫你停下!”胖和尚見狀,連忙伸出一只肥碩的大手,又叫了一聲。
“大和尚,你是在和我說話嗎?”綠衫少女這才妙目一轉(zhuǎn)的看了胖和尚一眼,反問了一句,腳步卻依舊沒停。
“我說女娃子,這荒山野嶺的,你還瞅見別人了不成?”胖和尚有些郁悶。
“哦,我停下了,大和尚,敢問有何指教?”綠衫少女說著,停下了腳步。
不過此時,她距離胖和尚,卻是不足五丈距離了。
“……你這是要去哪里?”胖和尚看了看面前的綠衫少女,撓了撓腦袋,問道。
“去西夏國。”綠衫少女道。
“回去吧?!迸趾蜕械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