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心棠緩了幾個呼吸,看清摟住自己的,是個臉色黝黑、一臉絡腮胡的男人,嚇得不顧還眩暈想吐,趕緊掙扎要擺脫對方。
“是我。”蘇璟玄出聲,看著懷里的她,滿眼心疼溫柔,聲音更是輕柔得像在哄要入睡的小孩,“我喬裝了,不然騙不過北定王。”
姜心棠聽出是蘇璟玄的聲音,才沒有害怕,放松下來。
但除了蕭遲,她從來沒被男人這樣抱過,還是掙扎著要擺脫蘇璟玄的懷抱。
蘇璟玄卻快速抱起她往馬車走,“我們得趕緊出城,北定王警覺,晚一步我們可能就走不了了!”
他把姜心棠抱入馬車里。
馬車座位下是空的。
姜心棠身段柔軟,曲著身子躲在里面剛剛好。
蘇璟玄把她輕放在里面,座位放置回去,趕著馬車快速前往城門。
到了城門,有北定王府的侍衛,持北定王令,讓城門士兵協助檢查出城人員。
蘇璟玄易容成江湖跑腿的,眉粗臉黑絡腮胡厚嘴唇,看不出一丁點本來的樣貌。
他鎮定自若地趕著馬車排在出城人員的隊伍后面。
輪到他時,士兵問他什么,他都對答如流,毫無破綻。
士兵和北定王府侍衛看他,他也大大方方給看。
侍衛看完他,用劍柄撩起馬車車簾往里看。
見馬車里沒人,才放蘇璟玄出城。
蕭遲快馬還未趕到南齋包子鋪,就看到北定王府的馬車。
他加快馬速趕過去,見手下和婢女暈在馬車邊。
頃刻間,他握韁繩的手,五指收緊。
面上不顯任何神色,但胸腔鼓動的力道大了許多。
一口氣卡在心口,有些喘不上來,沉聲命令,“弄醒他們,附近找,看姑娘在不在附近。”
在手下弄醒婢女侍衛和去附近找姜心棠的空檔,蕭遲觀察到有車轍痕,一條往迎澤門去,一條往城門去。
去迎澤門那道車轍痕,跟姜心棠的馬車一樣,是從北定王府的方向來的。
去往城門那道車轍,是在附近車行來的。
蕭遲命人去車行一問,便問出了買馬車的人的樣貌。
婢女侍衛很快被弄醒,說了姜心棠對他們撒迷藥的事,其他手下在附近找不到姜心棠,蕭遲調轉馬頭便往城門追去。
到了城門,手下和士兵還在檢查出城人員。
蕭遲馬跑得急,到了城門,勒住馬,馬嘶鳴一聲,前蹄高高揚起,那氣勢嚇得周圍出城百姓紛紛躲讓。
手下和士兵看到他,立即上前要行禮,蕭遲先開口,“可有一個眉粗臉黑絡腮胡厚嘴唇的男子,駕馬車出城去?”
此人長得特殊,手下記得,心中警鈴大作,忙說:“有,出城有半炷香時間了!”
蕭遲縱馬就往城外追。
到了城外不遠處,看到一輛馬車被丟棄在官道邊,馬車里的座位下面是空的。
套馬車的馬已經不見了。
顯然是人藏在座位下帶出城,出了城,就解了套馬車的馬騎走了。
姜心棠那身子有多軟多柔,蕭遲最是知道,床上任他如何折疊折騰,她都能擺出姿勢來,更遑論曲著身子藏在這馬車座位里了。
想到這,蕭遲惱火。
快速驅馬往前追,恨不得馬上、立即就將她弄回身邊來,不許她待在其他男人身邊!
到了一處分岔口,順著馬蹄印,蕭遲幾乎不用選,就往其中一條路,繼續追…
追了不到半個時辰,就看到前面的馬了。
蕭遲的馬雄壯,加速追上去,眨眼的功夫,就將前面的馬攔住。
看馬蹄印,他確定這馬是套蘇璟玄那輛馬車的馬沒錯。
但馬上的人,不是蘇璟玄,也不是姜心棠。
蕭遲一抬腳,直接將馬背上的人踹下馬。
唰!后面趕上來的手下,拔劍就指向那人,那人嚇得不用蕭遲審問,自己就招了,“大人饒命!饒命!是、是有人給我錢,讓我騎著這馬順著這路一直往前跑!”
“給你錢的人呢?是不是一個男人和一個姑娘?”蕭遲手下問。
“是是是,是一個男人和一個姑娘!他們、他們往分岔口另一條路去了!”
此人是不是說謊,蕭遲一眼便能辨別出來,沉聲,“滾。”
那人嚇得連滾帶爬地趕緊滾了。
蕭遲調轉馬頭往回趕,到分岔口時,吩咐一名手下,“你回去找鹿白,讓他去追孟梁安,把孟梁安給本王抓起來。”
孟梁安跟假的蘇璟玄,走的是正常路線。
鹿白速度快,很快就能趕上孟梁安,將孟梁安抓住。
他若不能趕上蘇璟玄,把姜心棠帶回,他就將孟梁安扣下,讓蘇璟玄拿姜心棠來換,否則孟梁安永遠別想回蘇璟玄這個兄長身邊去!
蕭遲吩咐完,往分岔口另一條路急追。
蘇璟玄想從他手里把他的人帶走,除非他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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