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遲迎視她質疑的目光,坦蕩承認,“紀溫塵確實向我稟報了,我宮宴前就知道沈東凌要給孟梁安和北月國質子下藥。”
但他解釋,“我想將計就計讓沈東凌自己栽進去,故沒阻止沈東凌的計謀。”
姜心棠本來只是猜測。
一聽蕭遲果然早就知道,頓時就生氣了,“你想將計就計,就可以不顧安安姐,把安安姐一塊算計進去嗎?”
“我安排好了人把孟梁安引去隆福殿左側宮殿換衣裙,不會跟北月國質子對上,還安排好了太醫可以及時去給她醫治,她本不會有事。”姜心棠穿得少,手有些涼,蕭遲大掌握著她的手揉捏,亦真亦假說。
姜心棠升起的怒氣,暫時壓住。
她這幾日特地問了安安姐細節,細節中安安姐確實有提到當時有個管事太監讓宮婢帶安安姐去隆福殿左側宮殿換衣裙。
所以蕭遲這話不是騙她的,他沒有想要算計安安姐。
蕭遲繼續解釋:“但我沒想到你會中毒,我一看你中毒就慌了,把太醫全部叫到長樂宮,而沈東灼擔心孟梁安,過去找孟梁安,才有了他們在一起的意外。”
“我中毒,肯定也是沈東凌命人給我下毒的吧?”姜心棠氣問。
蕭遲順著她的話道:“這幾日我提了沈東凌身邊那個叫阿奴的婢女去審了,是。”
他解釋:“給你下毒是這個叫阿奴的婢女單獨干的,紀溫塵不知道。”
意思是紀溫塵不知道,沒向他稟報,所以他不知道沈東凌還派了阿奴混入宮下毒害她,她宮宴才會被毒害。
“那宮宴那日,安安姐為了助你查出下毒害我的兇手,就跟你說了她和沈東灼的事,你為何一直沒告訴我?”姜心棠再問。
蕭遲嘆了口氣,“怕告訴你,你怨怪我沒安排好孟梁安,讓孟梁安出了事。”
他捏她有些氣鼓鼓的臉,“瞧瞧,這不就在怨怪我了,我哪敢說。”
姜心棠微鼓著腮幫。
心里確實怨怪他,可一聽他這滿滿地擔心她會生氣的語氣,卻不知如何怨怪他了。
他要處理朝堂上的事,要防著敵對勢力,要護著他們母子三人,還要為她報仇……
他每日有很多很多的事要忙。
他是人,不是神,不可能永遠事事都能做到萬無一失,偶有閃失意外,也是正常。
她怎能如此就怨怪他!
“女子失身這種事,也不該由我來說,孟梁安與你交好,她若想讓你知道,自會告訴你。”蕭遲道。
姜心棠竟覺得他的話有道理。
在不知道整件事是蕭遲主導的情況下,姜心棠覺得:女子失身是要命的事,蕭遲知道安安姐失身,不亂說,哪怕對著她,也沒說,很尊重安安姐!
姜心棠不生氣了。
她張了張嘴,還想再問一些問題,但蕭遲吻住她唇,不給她問了。
把姜心棠壓在軟榻上吻得意亂情迷無法再想其他事后,他才把姜心棠抱到床上去,然后去點避子香…
次日蕭遲在兵馬臺請南昭王喝茶。
兩個男人面對面而坐,蕭遲把沈東凌如何派人潛入宮給孟梁安和北月國質子下藥那份罪證給南昭王看。
“所有參與此事的人,皆已被本王下令處死。”蕭遲親自煮茶、泡茶。
“至于沈東凌,她得了骨疽,好不了了,留她,比殺她好。”他泡完茶,給了南昭王一杯,自己留一杯。
南昭王明白,此事就算了了,沈東凌是蕭遲未婚妻,關乎蕭遲顏面,蕭遲不想將此事公開、鬧大。
關乎他妹妹聲譽,南昭王也不想鬧大,只想要一個交代。
所以蕭遲如此處理,南昭王沒有意見。
他唯有一個請求,“我想見一見皇后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