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下兩名宗親子弟自然也不敢亂開口。
蕭遲自己處處拔尖,高估了那名宗親子弟的能力,他從出口爬了出去,就爬了幾個時辰。
出去之后,到了山那邊,又迷失了方向,等找回到皇陵,已經(jīng)是后半夜。
把事情告訴了駙馬蕭瀛,蕭瀛立即找來了守皇陵的負責人,問出那是哪代帝王的墓,出口在哪之后,帶人去挖開封土打開墓門已經(jīng)是隔天的早晨。
好在這段時間,沒再有大的地動,陵寢沒塌。
蕭遲出來的第一件事,就問陵寢的坍塌情況和死傷情況。
并重新組織了兵力人力去挖坍塌的陵寢,把未救出來的人,趕緊救出來。
得知父親和南昭王派了人回京,怕他母親和姜心棠擔心,蕭遲趕緊另派人回京重新報信,說他和新帝無事。
另外派人去皇陵附近的村莊,看百姓房屋有沒有受地動影響,百姓有沒有傷亡。
得知附近村莊有許多房屋倒塌,還有百姓和畜口被埋,又急忙調(diào)了兵馬過來救災(zāi)。
孟梁安出京趕往皇陵,在半途就遇到了蕭遲派回來重新報信的人。
得知北定王和新帝無事,孟梁安調(diào)轉(zhuǎn)馬頭回京。
姜心棠才在宮里等了半日余,孟梁安就回來了,她小跑著入長樂宮,告訴姜心棠她在半路遇到蕭遲派回來重新報信的人,并把得到的情況告訴姜心棠。
得知蕭遲沒有被埋,已經(jīng)從陵寢出來了,姜心棠緊緊抱住女兒,“你父王沒事,你父王沒事…”
她眼眶濕潤,高興激動到聲音都在顫抖。
可很快,她心又提了起來,“安安姐你說什么,他受傷了?”
孟梁安道:“說是被人骨刺傷了,但傷口很淺,應(yīng)該不會有大礙,你不必太擔心。”
蕭遲被新帝刺傷這事,從陵寢出來后,蕭遲是按下沒說的。
是蕭瀛看到兒子受傷,追問了兩句,蕭遲就簡單說是不小心被陵寢里的人骨刺傷了。
當時蕭遲正命手下回京來重新報信,手下聽到了。
孟梁安與這手下在半路碰到,得知那邊的情況后,便詢問那手下北定王有沒有受傷,因為她的棠兒妹妹肯定關(guān)心這個問題。
那手下便告訴孟梁安說王爺只是不小心被陵寢里的人骨刺傷,傷勢不重,沒有大礙。
可姜心棠聽完,卻是落下去那顆心,又高高提了起來。
骨頭是有毒的!
她小時候親眼看過她父親接診過一個被山里野獸尸骨刺傷的病人,傷口明明很淺,卻怎么醫(yī)都醫(yī)不好。
當時她父親就告訴過她,無論是人骨還是其他什么骨,只要沒清洗干凈,都是有毒的。
尤其在深山老林或不見天日的地方,骨頭更是毒上加毒,一旦被輕微劃傷,有可能就神仙都難救!
“薛神醫(yī)呢?薛神醫(yī)還有沒有在京?”姜心棠立即問。
可問完她就想到薛神醫(yī)肯定不在京了。
不然小公主被毒害時,蕭遲肯定會把薛神醫(yī)也叫入宮來給小公主醫(yī)治的。
姜心棠立即叫來立夏,“你出宮去找鹿白,讓他去把薛神醫(yī)再請入京來,要快!”
可能是她想多了吧,人骨雖有毒,但蕭遲體魄一向很好,他應(yīng)該不會有事的。
但她就是擔心害怕。
害怕萬一有事,京里的御醫(yī)大夫治不好蕭遲,必需把薛神醫(yī)請入京來,她才安心些。
立夏領(lǐng)命出宮去。
姜心棠一顆心始終無法落定,又問孟梁安,“新帝有沒有受傷?朝臣宗親呢,情況到底怎樣?”
一個朝廷的運轉(zhuǎn),離不開臣工的各司其職。
若是太多朝臣被埋于陵寢里,蕭遲又沒有培養(yǎng)足夠的人手替補,朝廷無法正常運轉(zhuǎn),也會出亂的。
“新帝沒有受傷,朝臣也都退出了甬道,就是皇族宗親和侍衛(wèi)陵工被埋了許多,兇多吉少。”
“怎么會出現(xiàn)這樣的事?”
“皇陵那邊,地動!”孟梁安說。
加上連日下大雨,無論是山體,還是其他什么,都被雨水注得松軟,便發(fā)生了這場災(zāi)難。
姜心棠心情無比的沉痛。
埋的是皇族宗親,這些人除了身份尊貴,大多是拿著俸祿,除了維護皇家權(quán)益外,沒為朝廷辦什么實事,若是埋的是一大批干實事的朝臣,那將會動搖國本!
孟梁安當日沒有出宮去,留在宮里陪著姜心棠。
皇陵那邊挖了兩日,才將被埋的人全部挖了出來,陵寢穹頂是整個坍塌下來的,被埋的人基本都死了。
安王運氣很好,被挖出來時還活著,迅速被抬下去讓太醫(yī)醫(yī)治。
太上皇的靈柩也被挖了出來,移到殯宮先放著。
死的皆是皇族宗親,消息傳回京中,一片哀聲。
蕭遲命人收殮尸體,運回京都。
他自己從陵寢出來的當夜,就傷口紅腫化膿,發(fā)起了燒。
太醫(yī)看到他的傷,心頭發(fā)驚,建議他得趕緊休息,回京醫(yī)治。
皇陵這邊陰濕,還剛坍塌死了那么多人,他呆在這里只會加速傷口惡化。
可蕭遲哪能走,他讓太醫(yī)把他紅腫化膿的肉挖掉,再給他開些退燒的藥,繼續(xù)留在皇陵。
等皇陵這邊所有事迅速處理完,他與御駕一起返京時,傷口已經(jīng)特別嚴重,人也高燒不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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