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需要確認(rèn)的嗎?
只要沈東凌有一丁點可能是得了骨疽,她就絕不可能讓兒子娶沈東凌!
大長公主轉(zhuǎn)頭看信老王爺,“本宮可沒說要悔婚不娶。但摸著良心講,若換成伯父的獨子,伯父會讓獨子娶一個有可能犯有傳人疾病的女子為妻嗎?”
今日是太上皇的國喪禮,大長公主本不想、也不該在此時急著說這些的。
但近來百官宗親日日要入宮跪拜,沈東凌難免會借機在間隙時間讓蕭遲陪。
甚至?xí)柚忍垡掃t抱。
她就這么一兒子,萬一就這么被傳上病了怎么辦?
所以她要把沈東凌送走!
理是這個理,但要被送走的是自個外孫女,信老王爺就是不悅。
何況還沒真確認(rèn)外孫女得的就是骨疽,這蕭家就想過河拆橋,實屬過分。
氣氛一時有些僵持不下,這時蕭遲來了。
“兒子不會悔婚,也不會送未婚妻回遠東,母親您不要瞎操心這些。”蕭遲大踏步入偏殿來。
大長公主氣得瞪向兒子。
蕭遲從他母親身邊越過,來到沈東凌幾步前停下,“你安心在信王府養(yǎng)病,等太上皇一年喪期滿,無論你病好沒好,本王都會娶你。”
“真的嗎?”沈東凌欣喜問。
“自是真的。”蕭遲說。
又對沈東灼道:“送你妹妹回信王府去吧,之后的喪禮,她不必入宮來了,養(yǎng)病要緊。”
說罷還讓院正給沈東凌開藥,并撥了兩名醫(yī)術(shù)最好的太醫(yī),讓二人負(fù)責(zé)日后去信王府給沈東凌醫(yī)治。
“本王忙,抽不開身,你二人每日給郡主醫(yī)治完,情況如何,稟到本王這兒來。”他交代兩名太醫(yī)。
他平日里忙得跟陀螺一樣,沒空去看沈東凌,能這般交代太醫(yī),已經(jīng)是對沈東凌極為在意和關(guān)心了。
信老王爺心里的怒氣消減下去。
沈東凌也吃了一劑定心丸,心落定了些。
蕭遲又命人去傳轎輦來,送沈東凌到宮門口。
轎輦到時,沈東灼扶沈東凌出去,蕭遲隨后跟著踏出偏殿去。
見沈東灼扶他妹妹上了轎輦后,轉(zhuǎn)頭看到不遠處的孟梁安,目光不自覺就變得柔情似水。
蕭遲饒有興趣地在孟梁安沈東灼二人身上來回掃了一眼,食指不動聲色地輕搓著拇指上的扳指。
沈東灼和轎輦離開,信老王爺跟著走后。
大長公主也從偏殿里出來,問兒子,“你真的要娶她?”
“不是母親您讓我娶的嗎,我現(xiàn)在要娶,您又不同意了。”說罷,蕭遲走了。
大長公主氣得深呼吸。
蕭遲回姜心棠歇息的寢殿去,送他們母子三人回長樂宮。
之后向外宣布皇后照顧小公主勞累過度病倒了,臥床不起,無法再去跪靈。
朝臣百官宗親都親眼看到姜心棠在靈堂前暈倒的,又看到小公主臉上手上都起了紅點未退,自是不會質(zhì)疑皇后生病是假的。
小公主小太子又才三四個月,小公主還剛被人毒害過,沒來跪靈也說得過去。
太上皇的陵寢之前就命人在修建了,但太上皇還是走得過于快,陵寢尚未完工。
蕭遲派人趕工加快速度,并派了附近的赤府軍過去幫忙、監(jiān)工。
太上皇在宮里停靈了二十八天,靈柩發(fā)往皇陵。
不知為何,靈柩發(fā)往皇陵前,天氣都還好好的,出了京后,卻是連日下起了大雨。
蕭遲、新帝,就連南昭王都跟靈柩去了皇陵。
姜心棠在宮里,望著外頭連下兩日的雨,心頭莫名的發(fā)沉。
小公主身上的紅點已經(jīng)全好了,近些日子又恢復(fù)了以前活潑好動的性子,不哭鬧了。
但大概是下雨使人心煩,小公主這兩日又哭鬧了起來,尤其夜里,她總是起來哭。
她父王不在,加上外頭大雨連連,姜心棠夜里被她哭得心慌。
她命人去叫御林軍統(tǒng)領(lǐng)嚴(yán)蒙來。
嚴(yán)蒙冒雨來了長樂宮,在寢殿外頭給姜心棠行禮。
姜心棠在寢殿里,隔著門簾問:“王爺出京去皇陵,可有讓你守好皇宮?”
嚴(yán)蒙躬身,“皇后娘娘放心,王爺內(nèi)廷前朝,乃至整個京城,都做好了部署。王爺人不在京,也不會出亂,更不會有事。”
其實蕭遲臨走前,就告訴過她這些了。
但驟然連日下起大雨,加上小公主又哭鬧不止,姜心棠就總覺得預(yù)感不好。
“王爺信任你,本宮也信任你。王爺不在,更切莫出亂,嚴(yán)卿可知?”姜心棠提醒。
嚴(yán)蒙始終躬身,說知道。
姜心棠又交代了他幾句,才讓他離開。
姜心棠惶惶不安數(shù)日,京中無事,卻是京外傳來了噩耗,皇陵坍塌,北定王、新帝,還有無數(shù)皇族宗親侍衛(wèi)陵工被埋在了陵寢之中…
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