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她若沒有往地上撲,蕭遲若沒有及時趕到,她腦袋肯定“嘎嘣”一聲已經被咬掉半個了!
姜心棠后怕得整個身子在抖,連站起來都顧不得了,爬著就往蕭遲撲去…
蕭遲匕首往下扎時,順勢單膝跪了下去,握著匕首的手,同樣青筋血管凸起,可見他用了多大的力氣。
若非他一身蠻力,又在戰場上練就了一身強悍本事,根本無法將一頭八九百斤的熊掀翻在地。
見姜心棠爬著朝他撲來,他快速松開握匕首的手,轉身便張開雙臂將她納入懷里,死死抱住。
他也后怕。
若他方才動作慢了一步,現在在他懷里的,就是一具尸體了!
還是殘缺的!
他就不該與她置氣,留她一人在火堆旁邊。
蕭遲后悔不已!
忙把她抱得更緊,哄她,“別怕,熊已經死了,沒事了?!?
他語氣微微在顫。
除了她滑胎那次,他此生從未如此慌過。
他不哄還好,他一哄,姜心棠崩不住了,害怕和連日來積壓的情緒一股腦兒往外涌,臉埋在他懷里哭了起來,“我…我以為我死定了,我以為…我以為我腦袋要被咬掉了…”
她哭得整個身子在他懷里顫個不停。
蕭遲一手死死將她摁在懷里,一手輕撫她頭,“腦袋還在,腦袋好好的,什么事都沒有,別怕?!?
嘴里說著什么事都沒有,心臟卻在猛烈跳動,胸膛起伏得厲害。
姜心棠在他的安撫下,漸漸平靜下來。
臉從他懷里揚起時,還在抽泣,眼周鼻頭哭得有些紅,臉上沾著土,淚水一打濕,有點臟兮兮的。
可因為年輕、模樣好,就算臟兮兮也絲毫沒有破壞她的美,反而增添了幾分可憐無辜感…
蕭遲抱她到水邊去洗臉洗手。
洗完把她身上沾的土和草屑拍干凈。
之后他重新去洗了下手,才拿著已經處理好的兔子,牽緊她的手,帶她回火堆邊去。
路過熊尸體時,姜心棠還心有余悸。
感覺到被他包在大掌中的手在收緊,蕭遲知道她還害怕,把她拉到面前,微蹲下,單臂抱起她。
姜心棠趕忙摟住他脖子,被他抱著繞過熊尸體,往火堆去。
回到火堆邊,蕭遲把已經處理掉毛發內臟并用樹枝串好的兔子,架在火堆上烤。
姜心棠坐在他身邊,看了眼不遠處死掉的熊和林子,下意識往蕭遲挪了挪,原本就挨著他的身子,挨得更緊了。
蕭遲架好兔子,轉頭看她。
冷淡無情了許久的眸子,突然含了點微不可察的笑意,曲起的長腿往前抻了抻,拍了下自己的腿,“上來,抱你?!?
姜心棠還想矜持一下。
畢竟那么多天沒說話,他還夜夜在那方面欺負虐待她…
可矜持不了一個呼吸,身子就被蕭遲撈了過去,放到他腿上坐著。
樹枝“霹啵”一聲響,火光閃爍,映得她的臉嬌若桃花,她怕那濺出來的火星子弄到自己,下意識往蕭遲懷里縮了縮。
蕭遲也在火星子濺出來時,把她往自己懷里收了收…
她看著他。
他亦看著她。
距離近到呼吸都要膠著在一起。
片刻后她有些不自在地要別開臉,蕭遲卻把她臉捏住,轉回繼續與他對視,道:“為了能把你留在身邊,我不惜燒賜婚圣旨,私調兵馬攻打南昭,逼我母親去找皇上,讓我可以把你帶回京,你還要再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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