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大夫取出薄刃,消了毒,往他傷口挖去…
蕭遲渾身一繃,臂上肌肉成塊鼓起,手背和太陽穴青筋凸現。
但腰背一點都沒塌,仍坐得筆直。
長公主看到兒子的傷,就已經心疼得心口一抽一抽的,如今兒子被挖肉,更是心疼得快暈過去,咬牙罵:“都是那丫頭,你要不是出京去追她,怎會被刺客傷成這樣!”
那丫頭是跑了,若是沒跑,她定饒不了她!
“是我自己仇家多,不關她的事。”蕭遲額頭汗珠滲出,聲音低沉微啞,不疼是假的。
但再疼,傷勢再重,他在北疆都經歷過,很習慣。
“你還護著她!”
長公主吼,氣得聲音都在抖。
半個多時辰,蕭遲傷才處理好,賀大夫退出去。
長公主本是很擔心的,但見他一身犟骨,還能坐著慢條斯理穿衣服,就再次叮囑,“你給我安分點!你跟東凌的婚事,我明日就去跟信老王爺提,你趕緊把東凌娶了,把心給我收住,不許再想那丫頭!”
蕭遲穿上里衣,穿外衣,動作輕慢,避免大幅度扯到傷口。
手下在一旁幫他穿,他一句話都沒說,他母親說什么,他由他母親說。
衣袍穿好,手下退出去,他才突然來了一句,“母親你會嫁一個不喜歡的人嗎?”
他母親犀利眼神立即掃過去,“你是想說你不會娶一個不喜歡的人,你喜歡那丫頭,想娶那丫頭,是嗎?”
長公主罵:“你瘋了吧你!”
罵完冷聲,“我不會嫁一個我不喜歡的人,但我會挑一個我能嫁的人喜歡,不像你,昏了頭了!”
長公主罵完,喘了口氣,平復怒火,“你不喜歡沈東凌也沒關系,娶了她,維系住遠東,日后你喜歡誰,我會給你留在身邊,當個寵妾。”
怕他對姜心棠不死心,警告:“那丫頭你想都別想!你自己也知道不可能,和她之間的事才會一直藏著掖著,做那么多荒唐事騙我!你敢再惦記她,我讓她在南昭也活不了!”
長公主氣到心臟又在發痛,“給我好好休息,把傷養好!”
說完轉身出去,命令賀大夫,“王爺傷沒好之前,你留在王府!王爺傷勢若不好,立即告知本宮!”
說完吩咐府中下人好好照顧王爺,就走了,直接入了宮,讓皇帝重新給南昭王和姜心棠賜婚。
姜心棠跟蘇璟玄跑了,長公主很生氣。
但生氣歸生氣,她向來是理智的,她本就想把姜心棠嫁給蘇璟玄籠絡住南昭,現在既然那丫頭都跟蘇璟玄跑了,她自然要成全兩人的婚事。
皇帝當日便寫了賜婚圣旨,派人送往南昭。
長公主派了自己的心腹,帶著她給姜心棠的嫁妝和給蘇璟玄的信函一同前往。
當夜,長公主在宮里宮外都安排了人,暗中盯著方太后和宮外方家剩下的人。
賜婚圣旨才送往南昭,蕭遲就知道了。
當夜他便派出兩名心腹,一名拿著他的王令和一封他的親筆信函前往西北。
一名拿著皇帝賜給他的可調動兵馬的御令,出京往南昭方向而去…
把人派出后,他命人叫來鹿白,問他先回京這幾日盯著沈東凌,可有發現什么。
答案是:沒有!
沈東凌很正常,跟一般的閨閣姑娘沒兩樣,身邊的人也都沒什么可疑的。
蕭遲讓鹿白繼續盯著。
接下來的日子,蕭遲開始忙碌,處理積壓的事務和現有事務。
沈東凌來王府看過他幾回,但他都不在府,忙得很。
長公主每日都來王府,也都逮不到他的人。
不過賀大夫每日長公主來,都會向長公主匯報蕭遲的傷情。
從賀大夫那里知道兒子傷情漸好,長公主也就由著他去了。
畢竟兒子向來忙,每日早出晚歸才是常態,若意志消沉了,她才擔心。
蕭遲和沈東凌的婚事,長公主也去信王府提了。
信老王爺自然答應。
遠東王肯定也是答應的,但事情還是得走個過程,長公主派人前往遠東王府提親。
就在長公主等著遠東王府那邊答應,就可以選日子籌備兒子婚事時,蕭遲快速處理完積壓事務和現有事務,并將京中一切安排妥當后,突然離京,快馬前往南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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