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硯本要留蕭遲多坐一會的,但想到他忙,便命人去拿了把傘來。
蕭遲走到廊下,接過傘,撐開,“她在哪?”
下人忙說姜心棠還在花園。
謝硯這才想起還有個姜心棠,忙命人再去拿把傘。
蕭遲道:“不必了。”
說完步下臺階,往花園去。
姜心棠沒想到會突然變冷,還下起雨來,她出門穿得不多,現在覺得很冷。
蕭遲步入花園,就看到她和婢女站在花園廊下,抱著身子,微微在抖。
他加快腳步過去,停在她面前,傘往前傾去,“回家了。”
聲音淡,自然。
姜心棠看了他一眼,伸手去握傘,要把傘拿走,和婢女共用。
蕭遲看穿她的心思,大掌往上一挪,覆上她的手。
男人氣血足,掌心熱,似會灼人。
姜心棠被燙得身子忍不住顫了一下,大驚,婢女站在她身后,也不知道看沒看到,忙要掙脫他。
蕭遲五指微收,把她手握得更緊,催促,“不冷嗎?快點走。”
姜心棠怕被婢女看到,只得趕緊邁下臺階,鉆入傘中。
蕭遲撐著傘,轉身便將她虛攏在懷里,擁著往外走。
在旁人看來,像兄長護著妹妹,雖親密了些,卻也不會讓人起疑。
上了馬車,蕭遲拿了件他放在馬車里的大氅,展開,要給她披上。
姜心棠沒有跟自己過不去,她實在是冷,接過大氅,自己裹在身上。
蕭遲伸手去握她的手。
她的手冰涼。
自從滑胎后,她是怎么養,手腳都不暖了。
臉也總是蒼白,很少能再像從前一樣雙頰帶粉,嬌嬌糯糯,讓人看了,就忍不住想捏一把。
蕭遲看了她幾眼,正想把她另一只手也握在掌心暖暖,她卻把手抽了出去,挪到窗邊,看著窗外。
蕭遲不強迫,問她,“在謝府花園,看到什么花了?”
姜心棠許久才回他,“入冬了,沒什么花。”
“喜歡什么花?”
姜心棠看著車窗外因為入冬而顯得有些蕭索的街道,沒有回答他。
“海棠花是嗎?”
他想起那日她看的嫁衣,繡的是海棠花。
蕭遲今日對她似乎比以往多了些耐心,也許是突然心血來潮吧,才會問她這些。
姜心棠依然是過了許久才回他,“我沒有喜歡的…”
她其實有很多喜歡的。
但一直以來,都沒人會關心她喜歡什么,她還一直被人管制著,連自由都沒有,談何喜歡。
到了國公府,馬車才停下,姜心棠就把大氅拿下來,先鉆出馬車,撐傘和婢女共用,入了府。
但還是把蕭遲送到他的院子。
府醫剛好從他的院子里出來,見到他,趕緊行禮,“王爺,徐姑娘有喜了。”
姜心棠微愣,蕭遲又要當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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