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wèi)淵掙脫了濁世昆侖墟拉扯之力,再無拘束,一個剎那直接抵達(dá)了神代南海區(qū)域,感知到和濁世那等幽深之物絕然不同的清氣,道人總算是能松了口氣。
而后松開了掩住少女雙眼的手掌。
白發(fā)黑衣,眼眸如同長夜般無光的少女神色沒有絲毫漣漪和變化。
雙瞳倒映著清世的天空,似乎讓她回憶起來之前,想到了那天之碎片自然運轉(zhuǎn),擋在她面前的一幕,那雙幽深無光的眸子也軟和了下,道人又一次劫后余生,放聲大笑,笑罷道:“很漂亮吧.
他噙著笑意頷首:“歡迎回來。”
長空之上,歲月流轉(zhuǎn),在天彎一側(cè)的星辰劃過一道曲線。
世界之外,無盡星河,身穿墨衣神色清冷淡漠的天帝看到衛(wèi)淵出現(xiàn),看到了他甚制于帶回來了和媧皇一模一樣的少女,略有訝異,而后平淡移開視線。
“尚可。”
星彎之上,無數(shù)顆星辰流轉(zhuǎn)不休。
從原本的戒備,恢復(fù)到了正常的位置上,重新組成了陣法。
"難得方才竟然一直關(guān)心著南海之域發(fā)生的事情,那就是你之后看重的對手嗎?若是他沒能出來的話。
你會怎么做?
虛空中有一道聲音詢問。
天帝平淡道:“要人。”那聲音笑著反問道:“你啊你,總是如此霸道,你要人旁人就給嗎?這世界上哪里有這樣的道理?”
神色清冷的天帝頷首:“你說的對。”
他抿了口茶,平淡道:
“那么,下一次本座就直接去問一下濁世的伏羲好了。
“我要的人,給是不給。”
對面的身影張了張口,看了看周圍流轉(zhuǎn)變化的群星萬象,看著那星落斗布,舉手投足的大荒天帝,亦是大周昊天上帝,西楚東皇太一,一時間竟然說不出話來。
南海之域。
秦軍結(jié)成了一座大陣,兵戈煞氣流轉(zhuǎn)不定,如同某種并不具備實體的龐然大物,強大異獸,就這樣盤踞于此,安靜戒備,石夷坐在青石之上,雙目閉合,神色漠然,沒有一點點的表情。
欽原躲得遠(yuǎn)遠(yuǎn)的。
和鳳祀羽在低聲說著話。“那位石夷大叔,是在睡覺嗎?”
欽原咕噥道:“肯定不是啊。
“欽?可是他明明就閉著眼睛。”鳳祀羽不解。
“哎呀你不懂啦,這家伙撲克臉的,不管是睡著還是沒有睡著都是一個樣子。”欽原撐著下巴,一只手握著棍子翻動柴火,道:“我曾經(jīng)偷偷觀察了他足足十天十夜,他閉上眼睛的時候,醒過來的時候,生氣的時候,開心的時候,睡覺的時候,和武安君吵架憋氣的之后。”
“那臉上的表情哦,真的是一點都沒有動!”
“你信我!”
面容精致秀氣,氣質(zhì)元氣的少女挺了挺胸膛,表示你可以信我。
鳳祀羽連連點頭,滿臉的認(rèn)真:
“哦哦,原來如此!”
“我信你!”
欽原得意洋洋坐下來。
真好騙。
這小姑娘,或許可以拐到我的手下。
我們一起做大做強,再創(chuàng)輝煌,哼哼,而且據(jù)說只需要管飽就能拐走,真天真呢…
欽原看了一眼梳著馬尾,氣質(zhì)空靈的少女。
看著她平坦的小腹曲線。
偏瘦的身材。
滿意地頜首:很清瘦嘛,一看就不能吃,好養(yǎng)活。
每天給點東西就好,而且這么天真,肯定很容易糊弄。鳳祀羽撕開一包蟹黃花生,然后好奇道:“不過,有一個問題啊,欽原姐。“
“嗯?你說,你說。”
欽原嘴角帶著一絲成熟雍容自信的職業(yè)微笑。
“有什么問題,姐姐給你解答。
鳳祀羽把一顆花生塞到嘴里,輕輕咀嚼,道:“可是啊,既然你說那個大叔一張撲克臉,幾乎都沒有表情,可是,你是怎么知道他是生氣,開心,憤怒,不高興,還是憋氣啊?“
欽原臉上的笑容一點一點凝滯。
“啊,這,我…"
她下意識警了一眼那邊盤坐,身材高大,神色冷硬的天神石夷。
“我,我”
欽原鳥一咬牙,脖子一梗,嘴硬道:“我,我就是知道啊!”
“啊…,是我問了不該問的問題嗎?”
“那我可以問另一個問題嗎?”
鳳祀羽撓了撓頭,然后又拈了一顆花生塞到嘴里,好奇道:
“姐姐你為什么能看那大叔足足十天十夜?"
“不會膩嗎?”!!!
欽原元氣清秀的臉龐一下凝滯。
而后一下漲紅,結(jié)結(jié)巴巴道:“我,沒有,我,我只是觀察。“
“對,觀察,這是實踐!實踐,沒有實踐過就沒有發(fā)權(quán)!“
“哦!我記得這句話!”
鳳祀羽拍手笑道:“石頭大叔常常說。"
“我這一段時間聽了不止十來遍了!“
欽原面容徹底漲紅,強硬地解釋道:“不,也不只是這樣,都怪他,對,都怪他,總是要我補課,而且在我看書的時候,他也盯著我的,
雖然說那個時候肯定用了權(quán)能。”
“我看著你的時候,不會用時間加速。”
平淡的聲音響起。
把欽原嚇了一跳,頭發(fā)都仿佛跳了一下。
她轉(zhuǎn)過身,面容通紅,眼眸里仿佛帶著比起欽原一族的蜜糖都要濃郁的漣漪,哪怕是她自己都沒有注意到便是了,
石夷頷首補充,神色沒有變化,平淡而鄭重道:“時間之道,并非凡俗,不可以輕易動用。”
神靈之基,意為維持天地萬象之秩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