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支祁皺了皺眉,緩聲道:“正因如此,我才要了結(jié)了你。”
“相柳已經(jīng)死了,祂的性格要更坦蕩和豪氣,你只是怨恨,不甘,還有其他什么雜七雜八的東西混在一起之后留下的東西,而且,相柳,姑且這么叫你吧,你當(dāng)初直接靠著神力去虐殺吞吃了人族和百族的國,對吧?”
無支祁雙目望向相柳。
“那讓你失去了作為神的資格。”
“單純?yōu)榱税l(fā)泄情緒的殺戮,正是四兇之所以被驅(qū)逐的原因。”
“神的強大,不應(yīng)用殺戮弱小來證明,因為神本就強大。”
“恣意殺戮,那不是神,是兇獸。”
“按我說,活該被吃。”
衛(wèi)淵‘盤坐在’自己這山神之軀眉心意識所在的地方,嘴角抽了抽。
不至于吧。
貼臉放嘲諷?
哪怕是正經(jīng)的話。
但是說這種話的是一只猴子。
單純語氣上就已經(jīng)把嘲諷度拉滿了。
更何況衛(wèi)淵覺得自己本身就固化了最高程度的仇恨值。
“水君,你知道這是怨念,你還要把他惹怒做什么?”
相柳怨念被刺激地,眼底瘋狂的神色越發(fā)地劇烈明顯。
突然昂首咆哮,嘶鳴聲音里摻雜著人的低吼,磅礴水力抽調(diào)出來,在昆侖之山附近,流淌過這帝池的四條水域全部被祂強行抽動起來,磅礴的水流仿佛直接否定了山海界的重力,逆著騰空而起,水流奔走的聲音,仿佛最為沉悶的雷暴,而水汽占據(jù)天地,仿佛四條水龍。
祂直接抽出了四條神代的河流!
單純流沙河,寬八百里。
仿佛四條水帶橫亙天穹。
這樣的實力,哪怕是殘魂,遠超過人間的相柳。
相柳九首瘋狂嘶鳴,怒聲咆哮:
“你,住嘴!!”
這個時候,追擊那羽民國少女的人,都穿著黑色的長袍,卻都被這異象所震懾,在他們身前,是奉燭九陰之命,前來攔截羽民國之人的九幽神將,本來打算無聲無息出現(xiàn)在對方身前,將這些羽民國震住。
但是此刻,同樣轉(zhuǎn)身,看到了那抽取神代四河的畫面。
再沒法裝出神秘莫測的模樣。
一時無。
四條河流的水流重重砸下。
少年道人被正正砸中。
身穿黑袍的追兵,還有九幽神將都覺得自身的心臟重重跳動了下。
他們是第一次發(fā)現(xiàn)。
單穿的水力也能做到這么恐怖的事情。
不知數(shù)量的水流涌動的時候,發(fā)出的聲音像是奔雷,巨大的海浪以只能夠仰望的高度一重一重砸落下來的壓迫感和凝重的氣機,幾乎是只遜色于天崩了。
羽民國少女此刻復(fù)蘇,視線還恍恍惚惚地,眼前的山川都拉出好幾道殘影,就看到了那些追兵,無支祁剛剛一送,恰巧把她反倒是送得靠近了這些追兵,少女臉色剎那發(fā)黑,爬起來,轉(zhuǎn)身就要跑。
黑袍眾發(fā)現(xiàn)對方,就要追擊。
突然,沉悶的雷聲滾滾地掠過天空。
直震地他們心慌意亂,腳步不穩(wěn)。
下意識回頭去看。
虛空中那少年道人本應(yīng)該被絞殺成齏粉,但是此刻那四條河流卻詭異地凝聚在虛空,逆著旋轉(zhuǎn),而后緩緩凝聚,化作了一柄通體澄澈,如同手掌寬度的棍棒,那少年道人從水域中浮現(xiàn),或者說應(yīng)該是水域,神代的水域,竟然主動散去。
他一只手抓住那一根巨大的水棍。
邁步往前,雙瞳金色,嘴角微微勾了勾,漠然低語:
“我說了,我和你們不一樣,相柳。”
“你們是自身能創(chuàng)造水域,才成為水神的,而我不同,我是征服了水域,讓淮水水系臣服,才成為了它的主人。”
“吾乃淮渦水君,無支祁。”
道簪散落,黑發(fā)垂落,雙瞳金色,四條神代河流纏繞在那少年道人身邊,仿佛簇擁君王,手中以流沙河所化的棍棒斜持,微微抬了下下巴,金瞳里帶著衛(wèi)淵所不習(xí)慣的威嚴和冰冷,于是山海時代,淮水神系的神主傲慢低語:
“我要保護的,是我曾經(jīng)認識的大澤之神。”
“是代表水域莫測這一個權(quán)能的兇神相柳,最后的尊嚴。”
“正因為是認識了很久,才不能讓你最后變成這樣可悲的樣子。”
他聲音頓了頓,咧嘴一笑:
“當(dāng)年就很想和你打一架了。”
“共工拉著,一直沒好意思下黑手。”
相柳昂首嘶鳴,九首巨蛇鋪天蓋地撕咬過去。
而無支祁右手一揚,手中一神代水系化作的長棍猛地橫掃,手握著的一段正常,還是一掌寬度,另一端卻在瞬間變得巨大無比,巨大地仿佛直接搬起一座昆侖山,然后以相當(dāng)霸道的方式,從上而下,將九首巨蛇重重砸入地下。
為了送別故人,淮渦水君用了全力。
戰(zhàn)斗幾乎一瞬結(jié)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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