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用剪刀在少女臉上剪下一塊臉皮，細(xì)細(xì)貼在了自己的臉上。

床上還有一個六七歲的小童子。

正一邊晃動雙腳，一邊用小刀剖開自己的胸膛，惱怒地看著白骨，還有白骨之間腐爛的肉塊，指著自己白生生的脊椎骨，嘟嘴道：“娘親娘親，我該長大了，學(xué)堂里面其他的學(xué)生都比我高了，他們都笑話我。”

田氏女手指點(diǎn)了點(diǎn)孩童額頭，道：

“好好好，今日便拆了你爹的骨給你增加一節(jié)。”

小童子拍手高興叫好。

然后又指了指自己的肚子，天真可愛道：

“還有還有，娘親，縣大人的肝還好。”

“私塾夫子的心放在這里，已經(jīng)變黑變爛了。”

“嗯，活人的心，用了六個月，也該爛了。”

“那怎么辦？”

“不用怕，外面還有個京城來的大官。”

“他的心肝更好。”

司隸校尉驚怒之下，猛地回頭去看。

剛剛的侍女，廚子，賣菜的老農(nóng)，教書的夫子，還有穿著官服的男人，都面無表情地站在他的后面，擠得滿滿當(dāng)當(dāng)，一聲不吭。

這宅子里一百多人，竟已都變作了人皮。

………………

司隸校尉站在衛(wèi)淵旁邊，緩聲道：

“最后我將那田夫人斬殺的時(shí)候，卻發(fā)現(xiàn)那人皮下面竟然也是空空如也，只不過是一張皮囊罷了，真正的畫皮卻早已經(jīng)不見了蹤跡，或許在先前就察覺不對，已然逃遁而去。”

“世之反常為妖，物之性靈為精，魂之不散為鬼，物之異常為怪。”

他緩緩低語，看向衛(wèi)淵：

“后來人你記住，若是精鬼之流，尚可視情況不同，分而接觸。”

“妖怪二部，凡我司隸校尉者，見則誅殺，尤其是以人之身而化身為妖，化身為怪者，切不可放過。”

“反常為妖，異常為怪。”

“以人而成妖，而成怪，早已經(jīng)和人之秉性背道而馳，你我口中的美食，在它們口中如同黃泥枯草，而人的血肉，對他們則是異常甘美之物。其外在表現(xiàn)出的善念，只不過是身為人最后剩下的部分。”

“但是這善念如同無根之木，無源之水，會伴隨時(shí)間不斷消失。”

“而妖物怪異的兇性戾氣，則會與日俱增。”

“若有冤屈，自當(dāng)稟明，主持公道，但是需要我們庇佑和悲憫的，是因?yàn)樵┣赖娜耍皇墙柚韴?zhí)念而生的妖魔，它們本身……”

司隸校尉聲音頓了頓，看向衛(wèi)淵雙目。

“非我族類，當(dāng)斬，無赦！”

“你我這三尺劍鋒之上，便是人間清明，絕無個人私情的余地！”

ps感謝韶華易逝__流年似水萬賞，謝謝~_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