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么樣,至少從電視播放的新聞來看,許時顏是安全的。
關悅曦本以為薄津恪會感到失望,卻沒想到他的態度如此云淡風輕。
明明許時顏那個女人什么都沒有為他做過,可為什么他的眼睛里就只能看到他?
“薄津恪,你別忘了自己現在為什么還能活著!”
關悅曦咬牙切齒,語氣甚至帶了威脅。
薄津恪不為所動,唇角勾起一抹嘲諷的弧度。
“克隆體的生死,不是隨時都掌握在你們手里嗎?”
被當做器官移植載體培育、實驗、觀測么的日子,已經夠了。
真正的薄津恪早就已經死去,這是他偷來的人生,好在,這個世界上,他還有牽系。
許時顏猶如風箏的引線,讓薄津恪知道他自己是誰。
如果他的存在會成為許時顏的軟肋,薄津恪并不介意盡快結束自己的生命。
生與死的界限,薄津恪從未在乎過,他在乎的,只有許時顏。
那些溫存軟語,依偎陪伴,才是許時顏給予他的,最永恒的寶物。
“克隆體最終的結局其實都是一樣的。”
薄津恪語氣淡然,深邃的瞳眸黑沉,盯著關悅曦的眼睛,磁性的嗓音緩緩,像是某種詛咒。
“你也是一樣,是你自以為我是你的牽系,然后自顧自地生出執念,可我們的生命,從未相交過,謊和算計,只能換來虛無。”
薄津恪說出來的每個字都像是針一樣在往關悅曦的心口扎。
關悅曦臉色煞白,精神有一陣的恍惚,心里像是有什么東西被人狠狠摔碎了。
“不,你不是這樣的,你不應該是這樣的!”
關悅曦目眥欲裂,猛地上前拽住薄津恪地衣領,死死地盯著他。
薄津恪眸中一凜,毫不留情地反手推開關悅曦。
“砰!”地一聲,關悅曦摔倒在地,碰翻了茶幾。
監控那頭的調查人員摁動按鈕,薄津恪腕環亮起紅光,刺激性的電流瞬間溢出。
薄津恪手指抖了一下,太陽穴暴出青筋,但眼神依舊狠厲,抬眸盯著關悅曦,冷笑。
“你們注定得不到自己想要的,一個從誕生下來的那一刻就只是他自己,哪怕是克隆體,你們恐怕也無法全然掌控他行為和思想,無論什么芯片,都無法控制。”
晚上,許時顏回到了許家老宅。
今天上午,許明軒給她打電話,問她有沒有時間回來吃飯,說母親有點想她。
許時顏本想拒絕,可想到也有一段時間沒見母親了,還是答應下來。
她手上還有很多事,但既然答應了,自然不能食。
剛一回家,許時顏就聞到了飯菜的香味,客廳里,傭人正忙碌著。
而許母則坐在沙發里,眼神愣愣地看著前面。
電視也沒開,想什么呢?
許時顏蹙了蹙眉,總覺得許母的狀態有點奇怪,于是試探性地喊了一聲。
“媽?”
許母終于回過神來,猛地扭過頭,在看見許時顏的一瞬間,黯淡的眸像是驟然之間得到了什么救贖,忽地亮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