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津恪冷道:“說來話長的事待會兒再說,想辦法再帶一些救援物資上島。”
寧群欲又止。
薄先生九死一生地回來,不想著趕緊離開,難道還要繼續待在這里受罪?
命就只有一條,現在島上的人可并沒有許時顏那么和善,誰能保證不會再出現第二個想要對薄先生下手的人?
仿佛知道寧群要說什么,薄津恪的眼神帶著警告的意味,寧群只好閉上嘴。
“所以說,現在看見我安全,你們也該走了吧?”
許時顏看向許明軒和許明遠。
有關瓊州島的事,她不想許明軒等人參與,畢竟許氏也是盛京利益團體的一環,牽一發而動全身,太過冒險。
“現在說這種話,是不是有點太晚了?”
許明軒說道,視線環繞了一圈,視線落在那些被大火燒傷的瓊州島人身上,眸中劃過一絲不知名的情緒。
“這大半夜地趕我們走,是不是有點不近人情了?”
許明遠嘆了口氣,語氣抱怨,“大哥這次大費周章的來瓊州島可不只是來確認你的安全,既然事情都已經變成這樣了,那要搞,不如就搞個大的,難道你想讓我們眼睜睜地看著你被別人欺負,那怎么能對得起你叫我們一聲‘哥’?”
許時顏微怔,疑心是不是自己誤會了許明遠的外之意,冷著臉,雙手環胸,撇了撇嘴。
“我可沒叫過你哥,玩笑話可以暫時收一收了,我從未要求過你們支持我,如果你們是因為沒有幫助我而感到愧疚,大可不必,良禽擇木而棲,哪怕是親人也是一樣。”
許時顏最擅長的就是面對冰冷的現實。
“盛京上流世家針對瓊州島多年,無論如何都是他們更得勢,你們只要經營好自己的一切,盡量不跟著他們捅刀子就好。”
“這就由不得你了。”
許明軒忽然悠悠開口。
“這是母親,連同許氏的幾位元老,包括明華一起決定的,并且已經通過了協議,溫馨提示一句,我這次是以合作代表的身份來跟你談判。”
許時顏呼吸一滯,眉心微蹙,有些不可置信地看向許明軒。
許明軒靜靜地看著她,眼神認真,不像是在開玩笑。
“天色已經很晚了,你現在要做的是回家把身上的臟東西洗干凈,然后睡覺。”
許時顏和許明軒,明明是兄妹,卻像是熟悉的陌生人兼仇人,平常一見面誰也不拿正眼瞧誰,陰陽怪氣從來沒有平靜過,忽然像這樣直白的交談還是頭一次,兩人有些莫名的尷尬,不約而同地錯開了視線。
許明軒抬手不緊不慢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袖口,聲音低沉有力,給人一種安心的感覺。
“等明天早上醒來,你再給我答案。”
許時顏身上被泥土和水糊滿了,衣服貼在皮膚上,黏膩難受。
許時顏拍了拍胳膊上的泥土,又恢復了那漫不經心的模樣。
“好,正巧你也可以再花一個晚上的時間好好考慮,我要是打算利用誰,就會死死地把他綁到我的船上,不會再有后悔的機會,大哥可要想仔細了。”
說罷,許死顏轉身離去,薄津恪也習慣性地跟上了許時顏的腳步。
“薄先生走得這么急做什么,我還有事想和你討論討論。”
許明軒沉冷的聲音忽然響起。
薄津恪和許時顏腳步一頓。
許明軒臉色不善,明顯是要向薄津恪發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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