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一雙骨節分明的手覆住了她的手背。
許時顏回過神來,扭頭,逐漸模糊的視線中,那雙熟悉的深邃瞳眸映入她的眼簾,正看著她。
薄津恪的眸中滑過一絲流星般的光,眼神略顯復雜,想要說點什么,但看見許時顏濕漉漉的眼睛后,他卻什么話也說不出來了。
“薄先生,還請不要妨礙公務。”
調查員一板一眼,目光落在兩人重疊的手掌上,皺起了眉頭。
“打開。”
薄津恪看向調查員,吐字冰冷。
調查員自然不可能把手銬打開,直接發出警告。
“薄先生,妨礙公務,在華國的律法上,最高可判十年,還請你不要不知輕重!”
正當這個時候,另一名調查員的手機忽然響起起來。
“是局長。”
調查員看向一旁的同伴,臉色嚴肅,眼神中帶著一絲不易覺察的煩躁和無奈。
果然,兩名調查員走到一旁把電話接通掛斷不到十分鐘,最后還是上前,打開了許時顏的手銬。
薄津恪帶著許時顏上了車,秦淮硯坐在駕駛座,發動引擎,去了酒店。
薄津恪拿出手機搜索當前的機票。
繼續待在這里意義已經不大了,這件事太過復雜,調查總局大概率會選擇跨區辦案,在京都可以隨時傳喚關家和許時顏等當事人。
直到上飛機,許時顏都一不發。
就連平時最聒噪的秦淮硯也不忍心去煩許時顏,盡量保持沉默。
本來是皆大歡喜的結局,誰料到,一夕之間,許時顏失去了兩個親人,還有那群孩子,也不知道該怎么辦。
秦淮硯搖了搖頭。
薄津恪預定的是總統套房,有兩個臥室,許時顏現在狀態不佳,他不確定她一個人待著,又會干出什么大事。
走進酒店房間,許時顏就把自己關進了房間里,什么話也沒說。
薄津恪知道,這種時候,人最需要的是釋放情緒。
窩進被子里哭,應該也算是釋放情緒的手段之一。
直到晚上,許時顏還是沒從房間里出來。
都快一天沒吃東西了。
薄津恪抬起手,下意識地想要敲門,卻又頓住了。
想了想,薄津恪打算換一種能讓許時顏自愿打開房間出來的方式。
薄津恪輕車熟路,來到之前那個商場,買了一些食材。
牛排在煎炒機上發出“滋滋”的聲音,很快,牛肉的香味飄散在空氣中,慢慢占據了整個客廳,然后又鉆進了房間門的縫隙。
薄津恪端著兩盤牛排出來,忽然看見沙發上坐著的人影,長發披散,背對著他,面向電視機。薄津恪腳步一頓,餐盤里當作牛排配菜的水煮西蘭花差點滾落在地上。
一盤牛排放在了許時顏的面前,散發著熱氣。
薄津恪在許時顏的對面坐下來,抬眸看了沉默的許時顏一眼,并沒有開口說話,手執起刀叉,開始切牛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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