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明嘗試了一番，最終還是干脆地收起手機。

這光，好像被什么東西給吃了。

這點亮度，有跟沒有，區別不大。

就懶得費電了。

“呼！”

蘇明深吸一口氣，讓注意力更專注，開始感知周圍的環境。

四周安靜得可怕。

雨后的山林，本該是鳥鳴蟲叫，生機勃勃。

可這里，什么聲音都沒有。

沒有風聲，沒有蟲鳴。

只有他自己的腳步聲，踩在枯枝敗葉上，發出“沙沙”聲。

在這片空間里被放大了無數倍，顯得格外突兀。

蘇明放緩了腳步，每一步都走得極其小心。

兩旁的樹木，形態也愈發古怪起來。

樹干粗壯得不合常理，表皮的顏色深得發黑。

就像是被火燒過，布滿了龜裂的紋路。

樹枝扭曲著，張牙舞爪地伸向天空，像一只只掙扎著想要擺脫束縛的鬼手。

“嗯？那是什么？”

一棵老槐樹下，他看到了一圈顏色暗紅的菌類！

哪怕他因為曾仁安，有了醫學精通在身上。

還是沒認出這個品種！

那形狀，像極了一只只圓睜的眼睛，正無聲地注視著他這個不速之客。

“葬龍嶺……”

蘇明嘴里咀嚼著這個名字。

現在看來。

這名字，確實比“清風山”更貼切。

這里的氣息，確實像是埋葬著什么了不得的大家伙。

“呼！”

蘇明繼續向上，那股被窺視的感覺就越發清晰。

他甚至也有了那樣的感覺——

腳下的這座山，是活的！

它在呼吸。

每一次心跳，都讓這片空間的壓抑感，更重一分。

......

終于。

在穿過一片密不透風、幾乎將所有光線都隔絕在外的林子后。

眼前的景象，豁然開朗。

他站在了山路的盡頭！

面前，是一片相對平坦的開闊地。

山頂——

到了！

這片開闊地的面積不大，約莫一個籃球場大小。

地面上，沒有植被。

只有一層厚厚的、黑褐色的泥土，像是浸透了干涸的血。

但這些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在這開闊地的正中央，靜靜地矗立著一座約莫兩米高的石臺！

而石臺的形狀，和他在網上看到的圖片，以及周大爺憑空畫出的線條……

一模一樣！

“操，都是真的……”

蘇明輕聲喃喃，咽了口唾沫，目光死死盯在那座石臺上。

一股難以喻、源自靈魂深處的寒意，從那石臺之上散發開來，籠罩著整個山頂。

石臺的頂端。

似乎……

坐著一個人！

“這還是老舅我的都市日常嗎？！”

蘇明能感覺到，自己渾身的肌肉都在發出警告，每一個細胞都在叫囂著“危險”。

可他還是抬起了腳。

一步，一步，朝著那片開闊地中央的石臺走去。

腳步很慢，落地無聲。

他像一只潛入未知領域的獵豹，將所有的感知都提升到了極致。

那股源自石臺的寒意越來越重，仿佛能穿透皮肉，凍結骨髓。

而石臺頂端那個靜坐的人影，輪廓也愈發清晰。

那是一個……

穿著古舊道袍的人。

身形枯瘦，一動不動。

仿佛與整座石臺融為了一體。

“道士？”

蘇明的腦海里，瞬間閃過周大爺講的那個傳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