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如何，但愿那一天晚點來。

但愿沒有那一天。

晚餐后，陸懷瑾將她們送回家，路上顏曦接到醫院的電話，臨時讓她回去，陸懷瑾半路改道，送顏曦去醫院再送顏姒回家。

“要不要先去買些零食？”

顏姒別向窗外的臉轉回來，“買什么？”

她又在放空自己了。

陸懷瑾很輕微的壓了下嘴角，“買零食，再買些喝的，姑姑很久沒回來，冰箱應該是空的，我待會兒帶你去超市里看看。”

“好呀，你決定就好。”

陸懷瑾看了她好幾眼，“怎么了這是，又沒精神了？”

顏姒靠著座椅，頭往頭枕上抵了抵，“是有點困，又睡不著。”

陸懷瑾把手機遞給她，“連了藍牙了，你找找，想聽什么歌。”

顏姒很自然的接過他的手機，軟件在哪一頁都很清楚，她找了首歌，前奏的聲音有點小，陸懷瑾把音量調高些。

顏姒要把手機遞回去的，考慮到他在開車，就把手機給倒扣著壓在肚子上了。

歌是循環的。

還以為是她喜歡聽這首，可連著聽了三次她都沒什么反應，陸懷瑾的心一再往下沉，余光一直注意著她，總覺得燈影交錯間，顏姒靠在那是虛的，整個人好似浮著的，沒有定點，也沒法自主的往下落，游移放空，很被動的被拉扯到另一個空間里。

坐在這兒的，好像是歌假人。

他不知道該說什么，默默的按了下一首。

到超市后，陸懷瑾推著車，始終和顏姒的腳步平行，她選什么，他就往購物車里裝，偶爾給她推薦幾個好吃的，說的時候就已經在往車里放。

一圈逛下來，顏姒沒再拿東西了，陸懷瑾就去了趟生食區。

“你買什么了？”

顏姒從后面探頭。

他揚了下手里的袋子，“雞，待會兒回去燉個湯。”

“不是才吃了飯嗎？”

“雞湯，明早上你和姑姑煮面吃，明天廚師得中午再過來，我特意讓她明天晚點，你和姑姑得倒時差，好好睡一覺，要是早起了，你就用雞湯隨便煮點。”

顏姒點點頭，“好貼心呢。”

陸懷瑾把袋子放角落里，擦擦手，然后指了一下她懷里抱著的毛絨玩偶，“想要這個？”

“嗯？”

她現實疑惑了下，順著往下看，似乎才看見自己懷里抱了個東西，還懵了一下，都不知道什么時候有的。

“看著可愛，就拿了。”

“抱著吧，一塊買。”

國外的超市，人并不多，也許是這個時間不對，他們去結賬，排兩個就到了。

車推到車庫里，陸懷瑾把東西順進后車廂里，顏姒要把玩偶也放上來，他一抬手就給截下了。

“后面臟，你抱著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