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含月心尖一顫,片刻的沉默,緩緩開口:“靳臣,你這么在意我,難道不是你愛我嗎?”
靳臣沒有接話,意味不明笑了一聲,“你可真是……一點虧都不吃。”
“這個世界上誰喜歡吃虧?”梁含月輕笑,“說的好像我們的靳大總裁愿意吃虧。”
“分情況。”靳臣慢慢開口,“要能讓你高興,吃點虧也沒什么。”
梁含月沒有被他的花巧語給騙了,“你在床下吃的虧,床上都要討回去的,我才不上當。”
“這么了解我,嗯?”尾音上揚,顯然一副被取悅到的樣子。
“有電話進來,不跟你說了。”梁含月招架不住,直接掛了電話。
抬頭就看到后視鏡里自己的下半張臉,紅艷的唇瓣上揚,怎么壓都壓不住。
這種不由自主的笑是發自內心的,不知道為什么跟靳臣在一起后,總會覺得很輕松,也很安心。
好像天塌下來也有他撐著。
尤時雨被送出國的當天,梁含月去機場送她。
兩個保鏢面無表情的跟在她身后,一個四十多歲的保姆為她提著行李箱。
雖然懷孕了,但是精神不是很好,臉色蒼白,懨懨無神。
看到梁含月穿著高跟鞋,一身高級定制的白色長裙,露出的腳踝上戴著一條精致好看的腳鏈,眼底閃過一絲陰狠與恨意。
梁含月紅唇輕挽,“現在還覺得自己贏了?”
尤時雨呼吸一滯,后槽牙幾乎要咬碎了,“梁含月,要是沒有你,現在我就是你了。”
“你永遠都成為不了我。”梁含月淡淡的開口,“顧景沉對你好,是因為他的父親,顧家不放棄你,是你肚子里的孩子還有利用價值。尤時雨,在這個世界上沒有人在意你,更沒有人愛你。”
她的每一句話都狠狠扎在尤時雨的心頭,鮮血淋漓。
“那你呢?”尤時雨不甘示弱的反譏,“你以為就有人真心愛你嗎?顧景沉是為顧松柏對我好,他不也為了顧松柏一再的放棄你!靳臣現在迷戀你,可是當你容顏老去,你覺得他還會愛你嗎?你以為你就能進得了靳家的大門?”
“別癡心妄想了,梁含月我們都是一樣的。”
“不一樣的。”梁含月不急不緩道:“我可以依靠著男人的愛意往上走,但絕不會依靠他們的愛意而存活。就算哪一天靳臣厭倦我了,我也依然是高掛在夜空上的皎皎明月。”
她自信的指了指上放,又笑著指著地面道:“而你,只能溶于泥土,無人問津。”
尤時雨面如死灰,好半天才緩緩開口,“梁含月,你得意不了多久。別忘記了,那個人還在京城。就算我要下地獄,我也會在地獄等著,等著他送你下來見我。”
時間差不多了,保鏢和保姆帶著尤時雨登機。
梁含月準備轉身離開,余光瞥到一抹熟悉的身影,身子倏地僵硬在原地。
徹骨的寒意從心底最深處涌上,迅速蔓延四肢百骸,側頭想要去尋找的時候,來來往往的陌生背影,好像剛剛只是自己一時眼花了。
上車后,梁含月還是沒回過神來,拿起手機的手不受控制的顫抖了下,點開微信發消息。
我好像看到他了。
陸聞洲:誰?
梁含月指尖顫抖的點著屏幕,發出兩個字后就將屏幕鎖屏了,側頭看著窗外緩緩閉上眼睛,眼底那抹痛苦之色也被遮擋起來。
或許是自己眼花看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