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臣手里的杯子突然碎裂了,碎片扎入掌心,鮮血一滴一滴的落在地板上。
秦以深揉了揉眉心,“你又怎么了?”
靳臣眉眼冷清,波瀾不驚的語調道:“手滑,我去下洗手間。”
秦以深坐到顧景沉身邊,壓低聲音道:“靳臣今晚心情不好,我懷疑他是失戀了!”
顧景沉此刻完全沉浸在痛苦里,哪里還顧得上靳臣失不失戀的,閉著眼睛嘴里一直重復念叨:“月月,原諒我……原諒我一次好不好……”
秦以深:“……”
靳臣在洗手間面無表情的拔掉掌心的碎玻璃,將手放在水龍頭下沖洗,看著血液混合著水流進下水道。
不等止血,隨意抽了幾張紙捂住掌心,然后出去了。
秦以深實在不想聽他一直喊著梁含月的名字,見靳臣出來立刻起身道:“我明天一早有拍攝,他交給你了。”
靳臣沒說話。
秦以深先走了,包廂只剩下他們兩個人。
顧景沉嘴里還在念叨著:“我愛你,我是真的很愛你,我錯了……月月,我錯了……”
靳臣臉色陰沉走過去,直接踢了他兩腳。
顧景沉喝的爛醉如泥,根本就沒有反應。
“你愛她?”靳臣在茶幾上坐下,修長的大長腿岔開,銳利的眼神緊緊盯著他,一字一頓道:“你的愛就是為了尤時雨,為了顧家不斷的傷害她,讓她哭,讓她一次又一次面臨危險?這算什么狗屁的愛?”
顧景沉如果此刻睜開眼睛,一定會看到他眼底的冰冷與恨意。
“顧景沉,我給過你機會了。既然你不能好好珍惜她,以后你不會再有機會靠近她了。”
靳臣起身用著流血的手拍了拍他的臉,絲毫不在意血液會弄到他的臉上。
“不管你在她的心里留下多少痕跡,我都會一點一滴的鏟掉,半寸不留。”
—
梁含月在片場照常拍攝。
休息的時候,陳沐過來了一趟,除了說公司的事,還壓低聲音跟她說了尤時雨那邊的事。
尤時雨從精神病院逃出來再次行兇,就算她有精神病也不能就這么算了。
律師那邊的意思是先關押,讓尤時雨接受治療,等后面情況穩定了再起訴,看法官怎么判。
沒有顧家那邊幫尤時雨操作疏通,這次判刑應該不難。
梁含月面色如常,點點頭:“你辛苦了。”
“誒,我辛苦什么。律師是靳總找的,錢是他出的,我就是出面跑跑腿,還擔了個美名。”陳沐不敢邀功,如實道。
聽到靳臣的名字,梁含月的心不禁漏跳一拍,想到那晚靳臣怒氣沖沖的下車,眼神逐漸黯淡下來。
“你和靳總沒事吧?”陳沐見她神色不對,小心地問道。
梁含月搖頭,沒有說他們已經有一周沒聯系了。
“沒事就好。”陳沐松了一口氣,“靳總對你還是很上心的,你可要好好把握住。”
梁含月輕輕“嗯”了一聲。
陳沐見秦以深走過來,拍了拍她肩膀,“我先回去了。”
站在遠處的小白不知道那天晚上發生什么事了,但知道他們可能不信任自己,所以每次說話都支開自己。
本來打算過去,看到秦以深又過去了,很識趣的蹲旁邊數螞蟻。
秦以深遞給梁含月一瓶冰水,“忍一忍,再有兩天就結束了。”
梁含月接過說謝謝。
秦以深在旁邊坐下,余光不時的打量她,欲又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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