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塵看了二小一眼,目光落在廊元明身上:
“廊府尊,這是何意。”
廊元明連忙道:“梅老前輩,您在京都與北恒劍神一戰是何等景象,晚輩已經悉知。
如今北恒多難,晚輩別的不怕,就算是馬上披甲去往前線也無妨。
就是一雙兒女始終放不下心,還請梅老前輩開恩,收他們為徒。
讓他們在云渺城練武,平平安安的長大。”
“老爺爺,玉兒有練武天賦的,在家里打架,我哥都打不過我!”
廊玉兒道。
廊道淳想要解釋,但還是沒有吭聲,只是眼神堅定的看著方塵。
“也罷。”
方塵扶須頷首:
“我見這兩小也挺機靈,也為了除掉廊府尊的后顧之憂,就讓他們在老夫身邊修行吧。”
頓了頓,“不過老夫歲數挺大,他們在老夫身邊怕也待不了多少年。
廊府尊可要心知肚明啊。”
廊元明神情一肅:
“前輩請放心,晚輩有預感,北恒與熊姣的戰事,十年之內必有分曉!”
半個時辰后,廊元明夫妻倆結伴離去。
不過他們走的時候,把兩小也帶走了,最后送去了青松武館那邊。
這是方塵的決策,可以避免兩小與婁靈陽他們接觸,留下太大印象。
十年時間轉眼而逝。
青松武館。
廊道淳和廊玉兒都在認真練武。
方塵坐在太師椅上,身旁坐著的是已經骨瘦如柴的丁楚。
丁楚瞇著眼睛,有氣無力的看著不遠處那兩道身影:
“梅老弟,你當年這個歲數還收弟子,我還以為他們天資何等卓越,可如今看來……好像稀松平常。”
“丁老哥,你快斷氣了吧?少說幾句不行么。”
方塵淡淡道。
丁楚渾濁的瞳孔轉動,看向方塵:
“梅老弟,莫要咒我啊。
我年輕的時候底子打的好,相信再活個十幾年問題也不大。”
“不像師妹,明明小我幾歲,卻已經走了十余年……”
丁楚眼中露出一抹緬懷。
方塵笑了笑,“凡人么,能活個七八十歲就是長壽了,你那位師妹活的歲數可不短。
再看你,在凡人之中已經屬于王八行列,還想怎?”
“梅老弟這話說的……”
丁楚輕輕搖頭。
這時,方塵感覺臉頰有些冰涼,抬眼一看,似乎下雪了。
“下雪了啊。”
方塵伸手接了一片雪花,入手便融。
廊道淳和廊玉兒此刻也跑了過來,神色凝重:
“師尊,下雪了。”
“我知道,就算下雪也不一定是熊姣那邊搞的鬼。”
方塵道。
兄妹倆對視一眼,神色有些古怪。
廊道淳小聲提醒:
“師尊,如今是六月。”
“六月怎么了?可能是有人含冤了。”
方塵輕聲自語,隨后淡淡道:
“下雪就下雪,該干嘛干嘛,其他的就不要多想了。”
廊道淳和廊玉兒見狀,便不好再說什么,只是眉宇之間充斥著憂愁。
他們的父親,此刻正在前線。
大淵府距離前邊太遠了,就算有什么消息,也難以及時知曉。
“師、師尊……丁楚爺爺似乎……過世了?”
廊道淳忽然一驚。
廊玉兒連忙上前查看丁楚的鼻息,眼淚刷的一下就落下來了。
方塵皺眉道:
“哭什么?死了而已,又不是沒了。
丁楚都活到這般歲數了,算是喜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