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這一幕,讓合歡老祖臉上的笑容瞬間僵硬了起來,她瞪大眼睛,不可思議的看著那光點。甚至手中法訣連連掐動,想要確定是不是那朝陽錦葵出了問題。可……任憑她如何查看,任憑她使用何種手段。但那如同墨色一般的五個黑點,卻像是印刻在那堪輿圖上了一般,無論如何都消除不了!“看來你合歡宗所謂的無敵護宗大陣,也并非無敵啊。”幽冥女帝的冷笑聲,在旁邊傳了過來。合歡老祖這次沒回答。她只是手中法訣瘋狂掐動,當(dāng)確定,那黑點是真的有外敵入侵了合歡宗內(nèi)部的時候,她依舊一不發(fā),只是快速一點那黑點之處,就見那堪輿圖猛然放大。不過眨眼之間。堪輿圖化作實景,好似在天穹之上查看著投影一般。一眼。她便看到了,有五個身上冒著陣陣黑氣的身影,此刻剛剛從那木槿宮內(nèi)宮的宮門處走出,在川流不息的道路上,就這么堂而皇之的走著。“這不可能!”“怎么會這樣?”“我合歡宗的護宗大陣,怎么可能會沒有誅滅這五人,還有這些蠢材,難道沒發(fā)現(xiàn)宗門內(nèi)部已經(jīng)混入了其他人了嗎,他們都是死人嗎?”合歡老祖終于沉不住氣了,開口怒罵了起來。她做夢都沒想到。自己自詡為固若金湯,人間無敵的護宗大陣,竟然會被人真的走了進(jìn)去,更沒想到,這五人走入合歡宗之后,身邊之人竟然無一人疑惑。“合歡的護宗大陣確實強大,強大到只要在宗門內(nèi)部,就沒人會懷疑身邊之人是不是外來之人。”幽冥女帝此刻倒是笑瞇瞇說道:“說不定啊。”“你們合歡宗的人,還會向我的人幫忙呢。”似乎為了印證她的話一樣,果然就見,五人之中的顧修,此刻突然攔住了身邊之人:“木槿宮宮主可在?”他竟然真的,堂而皇之的拉著人詢問,而更讓合歡老祖吐血的是,那被顧修攔住的合歡弟子竟然完全沒有半點懷疑,反而微微屈身:“回稟長老,我們宮主目前已經(jīng)出了宗門,在外馳援,前輩……找宮主有事嗎?”“有事,我有急事!”“阿這……”“我會傳訊給你們宮主,要不你先帶我去他大殿等待吧。”“可是……”“事關(guān)緊要,不得耽誤!”“是,前輩。”簡單幾句話,讓合歡老祖差點吐血的畫面出現(xiàn)了,就見那木槿宮內(nèi)宮的弟子,竟然真的毫不懷疑,開始給顧修這一行五人帶路,朝著往常外人根本不可能進(jìn)入的木槿宮大殿而去。甚至。那弟子不光是帶路,沿途遇到任何阻攔,都不需要顧修開口,而是主動幫忙介紹身份:“這位是千幻宮來的人,要在大殿等待宮主歸來。”“你們速速讓開。”“不可耽誤宮主大事!”“……”一路暢通無阻,甚至連半點阻攔都沒碰上。這一幕。看的合歡老祖氣息都開始劇烈波動了起來。氣的!都快要氣吐血了!她確實沒有撒謊,這朝陽錦葵雖然強大,但卻本身無任何操控之能,甚至哪怕是看著這一幕法身,她也什么都不能做。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顧修一行人進(jìn)入到了木槿宮大殿。“看來,貴宗熱心腸倒是不少啊,連要滅了你們合歡宗,都很樂意主動幫忙。”幽冥女帝在旁悠悠說了起來。不得不說,這女人陰陽怪氣的時候還是很厲害的。至少。合歡老祖那張本來就難看到了極致的老臉,這一刻越發(fā)難看了起來,她深吸了數(shù)口氣,才勉強緩和過來。看著幽冥女帝那有些得意的臉色,合歡老祖冷哼說道:“我合歡宗的護宗大陣,也不是沒有考慮過有人用了手段混入其中,外部破除可稱不可能之事,但內(nèi)部破除,同樣也是幾乎不可能之事!”“你的人就算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僥幸進(jìn)去了,但也只能就此止步,他們沒那個能力,也沒那個本事,破除我合歡宗的大陣,最終只能作繭自縛,反而將自己困在其中!”效果不錯。幽冥女帝臉上的笑意,頓時緩緩收斂了起來。其實事情發(fā)展到現(xiàn)在,她大概已經(jīng)能夠看出來,自己雖然算得上算準(zhǔn)了前面幾步,但后面幾步她完全算錯了。她對合歡宗的宗門大陣一無所知。那隨雨安。哪怕是混入其中。怕是也真的什么都做不了。果然。“圣主,接下來我們怎么辦?”“屬下雖然對陣法一道略有造詣,但如此繁復(fù)的陣法,卻也是屬下生平僅見。”“這樣復(fù)雜的陣法,我根本不知道該如何破除。”“……”畫面之中,伴隨著顧修五人進(jìn)入大殿之后,立刻開始查看起了大殿內(nèi)部的情況,但掃了一陣之后,卻又忍不住紛紛搖頭嘆息。顧·隨雨安·修畢竟只是一個昭平村土著。他對陣法的了解,僅限于他在幽冥圣宗沒事的時候,看的一些雜七雜八的書籍,此刻看著眼前大殿,忍不住問道:“這地方是大陣所在地嗎?”。3。,“看樣子應(yīng)該是。”有人回答:“只是這陣法很特別,我們找不到陣眼在何處。”“確實,我看所有地方都是陣眼,但卻不知道陣眼到底在何處。”“若是貿(mào)然出手,此陣會將我們盡數(shù)斬殺,哪怕不死,也必然會驚動外面的人。”“糟糕了啊。”幾人紛紛開口,語氣之中滿是苦惱,明顯已經(jīng)陷入了僵持,最后顧·隨雨安·修似乎自暴自棄了,甚至還說:“都到處看看,說不定有什么不一樣的發(fā)現(xiàn)。”這看上去有用。但……陣法這東西,怎么可能是四處看看就能看出問題的?對陣法沒有任何了解,貿(mào)然深入查看,最終只會把自己繞的頭暈?zāi)垦#桨l(fā)不可能找到關(guān)鍵陣眼。“我合歡宗每一宮的內(nèi)宮,確實都是宗門護宗大陣的核心,但每一宮的陣法卻又都互不相同,這木槿宮的陣法,老身素來都最是滿意。”“因為此陣本就如同木槿花一般,分支極多,甚至單單只是疑似陣眼之處就有足足三千六百五十二處,想要在這么復(fù)雜玄妙的陣法之中找到陣眼,并且一擊擊破。”“還不老身看不起你幽冥圣宗。”“這世上,或許有人能看出,但你幽冥圣宗,還沒這個底蘊,看出這木槿宮的陣法。”合歡老祖自信十足的說著,臉上更是帶著昂揚的笑意。特別是。看到幽冥女帝面色陰沉的模樣時,笑的就越發(fā)燦爛了,不過合歡老祖倒也沒有浪費時間,趁著幽冥女帝皺眉沉思的時候,開始悄悄的快速恢復(fù)自身。她實力強大,但畢竟已經(jīng)油盡燈枯。方才的消耗她看似沒有幽冥女帝那么大,但實際上她一直都在強撐,要不然,以她的性格,說什么都不可能和幽冥浪費這么多口水。其實這種時候,按理來說她是放心不下的。不過……幽冥有什么陣法高人嗎?很顯然,沒有。“圣主,找不到啊。”“此地的陣法極其玄妙,我本來還有一些推測,但越是深看,就越是感覺處處都是陣眼,又處處都不是陣眼。”“這陣我破不了。”“找不到陣眼,我們或許該換個宮宇試試?”四個幽冥圣宗的修士,此刻各自轉(zhuǎn)悠一圈,隨即紛紛搖頭,顧修臉上的表情也難看了起來,他皺起眉頭:“就真的沒有一點辦法了?”“這個……沒有了。”幾人嘆了口氣。顧修明顯也滿是無奈:“我娘子此刻還在和那老妖婆血戰(zhàn),宗門的十二支精銳之師更是在不斷減員,這是拿命給我們換來的機會,就為了我們進(jìn)來的機會。”“若我們這里失敗了,那還有何臉面,回去見宗門同袍,回去見宗主?”這話。讓幾人都忍不住低下了腦袋。自慚形穢!幽冥女帝同樣忍不住悵然一嘆,若是她沒看到這一幕,或許還真會怪這幾人辦事不力,但她親眼看到了這大陣有多么困難,心中也明白。這一次他們失敗。錯不在他們。而在自己。“我不甘心就這么離開,既然來了,總得做點什么!”正在這時,顧修突然開口說道,隨即猛然提起長槍,朝著大殿內(nèi)一根柱子便走了過去。這一幕,嚇了那死人一大跳:“圣主,你要做什么?”“不可啊圣主!”“這大陣牽一發(fā)而動全身,反噬之力極其強大,若是沒有攻破陣眼,最終會將出手之人反噬而死!”幾人急忙勸阻,哪怕是幽冥女帝都一陣皺眉。可偏偏。面對眾人的話,顧修卻似乎完全聽不進(jìn)去,來到那根石柱面前,咬牙說道:“我不可能看著我娘子冒著身死風(fēng)險最終卻還因為我而失敗,她愿意賭上性命,我也愿意賭上我這條小命!”這一刻的顧·隨雨安·修,義薄云天,少年意氣。而在這話開口的瞬間。顧修手中長槍猛然抬起,隨即朝著身前的石柱,便奮力一擊打了過去。“該死!!!”一道突兀的驚呼聲,突然在幽冥女帝耳畔傳來,讓她原本還滿是擔(dān)憂的目光,瞬間化作驚喜。下一刻。“轟!”一聲巨響在這一刻傳出,緊接著就見,顧修身前那根石柱猛然崩碎倒塌。緊接著,好似連鎖反應(yīng)一般。在這石柱被擊碎的瞬間,這堅不可摧,牢不可破的木槿宮內(nèi)宮,竟然也在這一刻,猛然布滿無數(shù)裂紋。下一刻。“砰!”瞬間粉碎,徹底倒塌!而也在這一根木槿宮粉碎的瞬間,幽冥女帝與合歡老祖看著的那一塊朝陽錦葵,竟然也在這一刻,猛然出現(xiàn)了一道裂紋。那裂紋從角落一直蔓延到了中心為止。似乎隨時將要徹底斷裂!這一幕。幽冥女帝哪里還不明白。隨雨安!賭對了!!!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