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敏是一種可輕可重的東西。
輕者僅僅只是長疹子,嚴重者可能就會喪命。
在地球上過敏源有很多種,甚至可以說數(shù)不勝數(shù)。
金屬過敏,花粉過敏,芒果過敏,塵螨過敏。
甚至還有橡膠過敏的,這樣的人好辛苦。
在美國的《醫(yī)學日報》中列舉出四種最危險的過敏源,其中就有酒精,貝類,花生等。
但總體而,過敏也是分人種的和區(qū)域性的。
比如一般而沿海的人對海鮮過敏不嚴重。
但是遠離海邊的內(nèi)陸國家,也不吃海產(chǎn)品的人種對海鮮過敏的概率會加大。ъiqiku.
東方人容易對花粉,塵螨之類的過敏。
西方人對花生過敏概率,遠比東方人高。
所以在美劇里面,經(jīng)常會出現(xiàn)花生過敏的劇情,哪怕碰了一點點花生粉末或者是花生油,全身都會長疙瘩,一張臉腫成豬頭。
國內(nèi)觀眾看了覺得太夸張,然而實際上確實如此。
現(xiàn)實中甚至出現(xiàn)和男友接吻,間接花生過敏致死的案例,只是因為他男友吃過花生油食物。
還有一種致命危險的過敏源,就是貝類的汁液。
而這次來找徐芊芊采購的西域商人,全部都是白色人種,而且是內(nèi)陸國家。
對花生,貝類等過敏概率比起東方人要高出許多。
而沈浪這兩種染料配方,尤其是彩虹色染料配方,里面的物質(zhì)多達幾十種之多。
里面被沈浪加入針對西域人種的過敏源,就達到九種。
光貝類的汁液,就超過三種。
中國古代一直到了明朝才出現(xiàn)花生,而在這個世界,大約三百多年前就出現(xiàn)了花生。
于是,花生油脂也被加入到配方之中。
如果徐芊芊時間足夠的話,她可以讓家里的工匠對這些配方進行細細甄別檢驗,比如去除掉某些物質(zhì),比如配方比例做出一定的改變。
但是……她最缺乏的就是時間。
自從大作坊被燒掉之后,交貨日期就無比緊迫,完全是懸在她頭頂?shù)睦麆Α?
她花大價錢,雇傭了三倍的工人,日夜不休,終于在期限之內(nèi)將所有的絲綢趕制了出來。
她是擔心沈浪會陰她,但是所有的關(guān)注點都在褪色上。
所有的防備,也都在絲綢可能會褪色上。
染料褪色,一直都是最致命的缺陷。
所以,她讓大匠取了百份樣品進行暴力實驗。
所有的目的就是為了檢驗是否會褪色,結(jié)果完全不褪色。
至于過敏?她還真的沒有這個概念。
古代社會的人,又有幾個懂過敏啊?
至于這些染色工匠為何沒有過敏?
呵呵……
干染料這一行的,會過敏的工匠,早就被淘汰掉了。
這些人都是最卑賤的底層,身上長個疹子算個屁啊。
說一句很可悲的話,過敏也算是一種富貴病來著。
我們國家在十幾年前,除了致命的藥物過敏之外,誰在乎普通過敏啊。
對于這些底層工匠來說,別說過敏長疹子了,就算被火燒傷,就算被燙掉一層皮也不算什么。
所以過敏這東西,在作坊里面是不會被發(fā)現(xiàn)的。
就算偶有過敏例子,也沒有人當一回事。
但是,它們出現(xiàn)在貴人的身上,那就不得了了。
心狠手辣的沈浪在配方中,加入了八九種針對西域白色人種的過敏源。
總有一款適合你。
在場幾十個商人加上他們的幾十個情人,就算只有百分之五的中招率,也不得了了。
這些養(yǎng)尊處優(yōu)的商人,各個都細皮嫩肉,皮膚如同膏脂一般。
這一過敏,那簡直太痛苦了。
疹子一片一片冒出來,那種癢意,根本無法阻止。
短短片刻,直接撓出血來。
最最致命的是一個鷹鉤鼻的西域商人。
他的全身都浮腫起來,通紅一片,而且已經(jīng)無法呼吸,連喉管也水腫了。
因為剛才在房間里面,他的情人穿著彩虹色絲綢裙子實在太過于誘人了,半透明的狀態(tài),欲露還掩的,他一下子把持不住,就隔著裙子又吻又噬咬,用牙齒將彩虹絲綢咬碎在嘴里大嚼,然后又咬她的女人。
這個人是非常狂熱的,被她蹂躪的女人不知凡幾,大多痛不欲生。
也正是因為他最狂野,所以引發(fā)的后果也最致命。
“呃……呃……”
鷹鉤鼻西域商人拼命捂住喉嚨,無比的痛苦,眼珠子充血幾乎爆出。
這幅樣子真的和中毒一模一樣。
“啊……啊……”
在場幾十名商人驚呼大叫。
這群人享受榮華富貴,是最最惜命的了。
哪怕大多數(shù)人根本沒事,也嚇得魂飛魄散。
“這絲綢上有毒,有毒……”
剛才大家都好好的,換上了徐芊芊送的新衣衫之后,才發(fā)生這樣的事件。
所以在場所有人斷定,肯定是絲綢有毒。
哪怕過敏者不足十人。
但是后果……已經(jīng)致命。
終于!
那個鷹鉤鼻的西域商人窒息而死了。
在場的大夫想盡一切辦法救援,又是掐人中,又是灌參湯都沒能救回來。
“啊……啊……死人了。”
“徐家的絲綢害死人了。”
這些西域商人和情人,顧不得眾目睽睽之下,將自己身上的新衣衫全部扒光。
和自己性命比起來,廉恥又算得了什么。
“退錢,退錢。”
“賠償三倍押金。”
“賠償人命!”
所有的商人,將徐芊芊包圍在中間,狀似瘋狂。
徐光允見到這一切,整個人再一次陷入了木化。
上一次大火燒掉了大作坊,他就已經(jīng)吐血了。
之后,他強撐著身體抗了過來。
因為借用的是林默的作坊,靠女兒徐芊芊一個人是不行的,他也要在場監(jiān)督。
這些日子,他也耗盡了心血,吃得少,睡得少。
為的就是讓徐家渡過這場致命的危機,保住金子招牌不倒。
而現(xiàn)在,一切都完了!
徹底全完了!
他的腦海里面再一次浮現(xiàn)出沈浪的身影。
一定又是他!
盡管這一次徐光允依舊不知道沈浪是如何做到的。
但百分之百肯定,這又是沈浪的毒計。
“沈浪,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徐光允眼前一黑,徹底昏厥過去。
而這一次,就算按人中也醒不過來了。
……
徐芊芊望著眼前的這一幕,腦子里面一陣陣轟鳴。
整個身體再一次失去了知覺,仿佛和這個世界徹底隔離了一般。
仿佛眼前發(fā)生的一切,都和他沒有任何關(guān)系。
當一個人痛苦到極致,被打擊到極致的時候,身體就會觸發(fā)自我保護機制。
整個人就仿佛包括在一層殼子里面,對外界的一切刺激失去反應(yīng)。
這段日子,她付出了多少心血?
她繼續(xù)每天都住在林家的作坊里面了。
為的就是讓徐家渡過這次難關(guān),為的就是徐繡的招牌不倒,為的就是讓未婚夫和公公不對她失望。
現(xiàn)在,一切都徹底毀了。
一切都徹底覆滅了。
徐家過往的輝煌,仿佛一場夢境。
足足好一會兒后,徐芊芊感受到背后一股溫暖。
有人扶住了她的后背,非常有力的雙手。
她不由得回頭過去,見到了張晉充滿憐惜的雙眸。
“張郎!”
徐芊芊終于忍不住,哭出聲來。
此時徐家已經(jīng)大亂了。
憤怒的他們,打算將成山的絲綢全部燒毀。
圍住徐光允和徐芊芊要錢,要賠償。
張晉望著眼前的一切,頭皮一陣陣發(fā)麻。
他最最不愿意見到的一幕發(fā)生了。
眼看著未婚妻徐芊芊就要被這群西域商人淹沒,他趕緊沖過去,將徐芊芊救了出來。
“來人,調(diào)兵過來,鎮(zhèn)壓場面。”
……
天涯海閣內(nèi)。
沈浪這個渣男樂不思蜀。
他的手中此時拿著的,就是《天外流星》的秘籍。
真像一塊板磚啊,只不過是玉制的。
沈浪看過那么多電影,看過那么多小說,還真是第一次見到板磚樣的秘籍。
這個秘籍非常珍貴,南海劍王因為他而崛起,從此之后這套劍法就被譽為天涯海閣的鎮(zhèn)閣之寶。
但是沈浪卻發(fā)現(xiàn),天涯海閣這些教授對它的態(tài)度非常淡然。
就好像它和其他秘籍沒有多大區(qū)別,就這么輕而易舉放在了沈浪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