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灼道:“岳父大人是軍方巨頭,閱人無數,就算我表演得再逼真,也一定會被他看穿吧?”
伍召印冷笑道:“當然會被他看穿,怎么可能會真的自刎?正是因為會被他看穿,所以才要表現。”
林灼叩首道:“伯父指教。”
伍召印道:“他能看穿你的自刎是表演,但是這也表現你另外一個特質,足夠無恥,擅長演戲。作為政治任務最重要的是什么?就是演戲!”
“還有,你自刎演得逼真,直接割開自己的脖子,這證明了什么?你足夠狠,對自己都那么狠,對敵人當然更狠。你又會演戲,又那么狠,家主怎么會不對你刮目相看?他會覺得你這個人很有培養(yǎng)的價值,到時候你和幽幽的婚事也能夠繼續(xù)了。”
高人,真的是高人啊。
林灼佩服得五體投地。
沒有想到啊,這個聲名不顯的族伯竟然如此高深莫測。
難道貴族的每一個人都如此牛逼嗎?
沈浪你給我等著,等我緩過這口氣,一定將今日恥辱十倍奉還。
而就在此時,伍召印淡淡道:“你準備一下去靖安城見家主吧。順便回去告訴你父親,加錢給我,加三倍!”
……
玄武伯爵府內。
沈浪道:“岳父大人,這個伍召印看起來好像很牛逼啊。”
伯爵大人非常細微地皺了皺眉。
對于牛逼這種詞匯,他個人是感覺到非常不適的。
但是他現在也明白了,在這個世界上,只有別人去適應沈浪,而不是讓沈浪去適應這個世界。
對于這個女婿的牛逼,伯爵大人已經有覺悟了。
唉!
真是可惜啊,他為什么不是我兒子啊?
不過,也沒什么可惜的。
他就是我兒子啊。
歸根結底,這是一個好孩子,而且是一個很好的孩子。
“這位伍召印當然很了不起。”伯爵大人解釋道:“在二十幾年前,他可是和靖安伯爭奪過世子之位的。”
這話一出。
沈浪和玄武伯不約而同地朝著不遠處的金木聰望去。
這肥宅還在抄書呢。
唉!
沈浪和玄武伯同時嘆息一聲。
若是伯爵大人有第二個兒子,就沒有這肥宅什么事了。
人家靖安伯爵府,兩個出色的兒子在這個年紀已經為爭奪世子之位頭破血流,你卻還在抄作業(yè)?
而你金木聰這個肥宅,閉著眼睛就做上了世子,這個世界還真是不公平啊。
感受到兩道目光,金木聰脖子一縮,弱弱道:“看我干嘛?”
沈浪問道:“那伍召印是怎么輸的?”
玄武伯道:“生不出孩子。”
啊!
好慘啊!生不出孩子再優(yōu)秀也做不了主君。
接著沈浪有點擔心自己,這段時間他在墻上看書得那么勤奮,會不會透支了身體,以后也生不出孩子啊。
呸呸呸!
烏鴉嘴,烏鴉嘴!
而就在此時,外面忽然響起了一陣喧嘩之聲。
怎么又是喧嘩聲啊?
片刻后,金忠進來稟報。
“主人,姑爺,是封地上的百姓鄉(xiāng)老求見。”
聽到沒有,金忠直接說的是主人,姑爺,沒有世子。
然而,金木聰完全不在意。
在重大事務上,他不等別人將他忽略,他自己先把自己忽略掉了。
我才不管你們的事情呢,我的世界只有抄作業(yè)。
……
玄武伯爵和沈浪二人來到伯爵府的城堡之外。
頓時,前面幾十名長者整齊跪下。
“拜見伯爵大人……”
玄武伯趕緊上前將最年長的一個鄉(xiāng)老扶起,道:“諸位比我年長,如何行此大禮,都起來,都起來!”
幾十名鄉(xiāng)老都站起身來。
玄武伯道:“諸位長者來見我,可是有什么事情?”
其中一名鄉(xiāng)老道:“受伯爵府照顧,今年的桑葉長得好,蠶也沒有害什么大病,今年的蠶繭大豐收,比往年多了近兩成。”
玄武伯道:“這是好事啊,賣了蠶繭之后,大家的日子也能過得寬裕些。”
鄉(xiāng)老道:“誰說不是呢?大家伙都很高興,覺得今年能過上好日子,正感謝伯爵府的恩德呢?誰知道我們將蠶繭送去玄武城后,他們竟然不收了。”
不收了?
往年蠶繭收得好好的,今年竟然說不收了?
整個玄武伯爵府封地十萬子民,可有七成靠養(yǎng)蠶為生的啊。
每年養(yǎng)蠶的收入,遠比種水稻高得多了。
封地上的農民幾乎大部分田地,山地都用來種桑樹養(yǎng)蠶,賣了蠶繭換來的錢,一部分給玄武伯爵府交稅,一部分用來買糧食,剩下的作為家用。
因為伯爵府的稅收不高,所以封地上的農民養(yǎng)蠶日子過得不錯,比玄武城其他農民要好一些。
兩年前,封地上許多農民花了大價錢,換了更好的桑樹苗,這樣出產的葉子更多。
如今這些蠶繭竟然不收了?
這可是要出大事的啊。
這等于近十萬封地農民近半年的勞動白費了,而且沒有了錢怎么給伯爵府交稅,怎么買糧食,怎么養(yǎng)活妻子兒女。
一家人都指望著賣了蠶繭過日子呢。
伯爵府每年收入中,來自桑蠶的稅占了四分之一,一旦斷收伯爵府就會有嚴重經濟危機。
而且玄武伯爵府每半年都要給隱元會還債的,沒了這筆錢資金鏈就會直接斷掉。
最關鍵的是十萬封地子民沒錢買糧,可是要出大亂子的。
伯爵大人道:“徐光允不收,錦繡閣的林默也不收嗎?”
鄉(xiāng)老道:“對,這兩家都不收我們玄武伯爵府封地出產的蠶繭。”筆趣庫
伯爵大人道:“往年也有其他郡的絲綢商人來收蠶繭的啊,而且還爭先競價,他們今年也沒來嗎?”
鄉(xiāng)老道:“沒有來,其他郡的絲綢商人,一個也沒有來,只能賣給徐家或者林家。但是這兩家刻意針對我們,公開下令說不許收我們的蠶繭,而且他不僅他們兩家不收,還說整個天南行省不會有一個絲綢商人會收我們的蠶繭。”
這事情就嚴重了。
蠶繭里面可是有蟲子的,在一定時間內不加工的話,里面的蟲子可是會變成飛蛾,咬破蠶繭飛出來的,到那個時候,繭子可就毀了一小半了。
這是對玄武伯爵府的經濟攻擊,徐家林家只是操作者而已,背后是張翀和祝戎,否則不會一個外地絲綢商都沒來。
鄉(xiāng)老道:“徐家主和他的女兒還公開放話,想要讓他們收我們封地的蠶繭,除非讓姑爺親自去和她談,否則就讓我們的蠶繭爛在家里,要讓我們餓死。”
沈浪頓時眼睛一縮,又來這一套?
林灼剛剛被我陰得半死,而且距離死期不遠了。你徐光允,徐芊芊還玩這一套?
不過這也是計劃之中的事情。
正好啊!
幾個月后就要過年了,沈浪正好殺徐家這只肥豬過個好年。
沈浪笑道:“好啊,我這就去和徐家談。”
頓時,幾十名鄉(xiāng)老朝著沈浪跪下,道:“多謝姑爺救命之恩。”
……
沈浪來到徐家和徐光允,徐芊芊談判。
這位前妻沒有任何廢話,直接了當開出了條件。經過沈浪一而再的摧殘,她仿佛變得更加冷毅堅強了。
“沈浪,想要讓我們收玄武伯爵府封地上農民的蠶繭?”
“條件很簡單,你無償交出紫色和彩虹色染料的配方,這樣我們可以考慮降價收購你家封地出產的蠶繭,對是降價。”
“否則就讓你們十萬子民的蠶繭爛在家里,讓他們活活餓死吧。要么你想辦法將這些蠶繭運到越國之外賣?但這么大批貨物你又沒有出關公文,所以還是爛在家里吧。”
“沈浪,你肆無忌憚得罪我們的時候,就應該想到會有今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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