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備水,孤要沐浴。”
很快,一桶桶熱水送進了房內。
連帶著還有一套換洗衣物。
約莫半個時辰后,已經修整如常,只從外表看不出半絲異樣的蕭璟,才踏出臥房。
“自孤來這,幾日了?”
“回殿下,如今是第五日。”
“可有每日回去傳話?”
“照著您的吩咐,都給側妃娘娘送話了。”
“她可又問什么?”
蕭璟這最后一句問出,一旁答話的內侍額上出了冷汗。
思量了番,辭委婉道:“娘娘前幾日將小郡主從中宮接了回來,小郡主鬧騰,娘娘陪著想也疲憊極了,故而……故而……”
原是想著盡可能的周全答話,說到一半才反應過來提了不該提的。
那云側妃夜夜枕的玉枕里藏著避子的藥,怕是不愿給殿下生育子嗣。
這當口,提什么娘娘前頭生的小郡主啊。
外頭的人不知道,東宮的親信下人還能不知道小郡主不是殿下的骨肉。
實是自打云側妃入東宮,盛寵無二,連帶著她那女兒,殿下也是處處優容有加,一應規制都是比著東宮嫡出的小郡主來的,半點不曾虧待,加之中宮也寵愛,這時日漸進,若不是刻意去想,伺候的下人都不會想著那位小郡主并非東宮骨肉。
這才一出口說了此時不該說的話。
好在蕭璟面色尋常,并未露出什么不悅的神情,抬步就走了過去。
只那眼底,卻藏著絲旁人瞧不見的輕嘲。
好得很,五日未歸,她竟半句不問。
“回東宮。”蕭璟咬牙吩咐。
下人得了吩咐頷首應是。
蕭璟快步出了小院,俯身登上回去的馬車。
幾日里一直誠惶誠恐等在此處的云長陵沖了過來,撲通跪在他跟前。
“殿下,臣不是有意殺妻的,實在是那賤婦,那賤婦欲要加害微臣,微臣這才不得不動手的啊,請殿下明鑒,殿下明鑒。”
蕭璟并未理會他,徑直上了馬車,吩咐車駕動身。
待馬車動身后,才啟唇問:“云長陵怎么回事?”
跟著的護衛如實稟告了云長陵和云夫人的事,連帶著還撤出了云夫人母家那場冤案,和云長陵當年暗中陷害妻子娘家之事。
蕭璟聽罷,淡聲道:“按律徹查,云長陵革職查辦,當年之事若確屬冤案,為蒙冤之臣洗去冤屈,至于那云夫人,讓太醫院多找些太醫來,治好了她的瘋病后,立刻來稟孤。”
話落,闔眼不再語。
此時正是深夜凌晨時分,天氣透著幾絲涼意。
蕭璟的馬車一路從長安京郊別院,駛達東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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