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咎!”大戰之際,玄無宗厲喝,“今日本城但有損失,我與你不死不休!”
若是在外爭鋒,玄無宗就算不敵也可遁走,然這里是十步城,是他的根基所在,所以玄無宗根本沒有退路,今日一戰,要么是他擊退血咎,保住自己的合道珠,要么在這里被血咎擊潰。
血咎冷冽的聲音從血海中傳出:“你那般肆意折辱我蟲血二族族人,就該想到有今日!”
玄無宗一時語塞。
他哪里知道,血咎還有歸來的一刻?自當日見得陸葉催動蒼穹鏡之威,他便認定血咎已死!
血主既不在,他又豈會在意投靠過來的二族修士。
十步城內如此大戰之時,城外各處也是騷動一片,那諸多二族修士聽得血主號令,哪里還會猶豫什么,紛紛悍然出手。
只可惜相對于十步城的底蘊,二族修士的數量終究處于絕對的弱勢,而且不居高位,多是普通修士,鮮有城主之身。
是以這樣的騷亂雖爆發的突然,可也只能打出一個措手不及的效果,用不了多久就會被鎮壓下去。
今日一戰,最終結果如何,終究還是要看十步城內的爭鋒。
中樞大殿處,陸葉揮刀狂攻,萬毒珠之力持續爆發之下,那內陣光幕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暗淡。
鎮守合道目眥欲裂,滿面驚恐,早就聽聞陸葉的手段,尤不敢信,直至此刻親眼所見,方知事實比傳更夸張。
他的身旁,一片血海鋪展開來,卻是血誑催動的血海術。
這邊動靜如此巨大,早有十步城的修士前來,然俱都被血誑拖進血海中,不時有生機泯滅。
血誑宙級城主的底蘊,哪怕失了合道珠的加持,實力也相當不俗。
然他的情況與血咎那邊及其相似,那就是雙拳難敵四手,隨著前來的十步城修士越來越多,他的血海也開始動蕩不寧,有要崩潰的跡象。
而這個跡象,隨著一聲厲喝傳來,瀕臨極限。
“放肆!”那厲喝聲響起時,三道身影裹挾強大氣息奔掠而至。
血誑不用去看,也知道這三位強者到底是誰,他急急傳音道:“陸葉,來的是十步城三位副城主,我堅持不住的。”
一座宇級合道城,自城主之下,可有九位副城主,這九位俱都可以享受不同程度的增幅之力,序列越靠前,增幅程度越大。
來的這三位,為首的一個,便是十步城的第四副城主,余下兩個雖只是第八第九,但任何一個,都有宙級城主的底蘊,眼下合道珠增幅,皆非血誑所能抗衡。
這三位副城主,無疑是得玄無宗之命而來。
血咎那邊由玄無宗領著數量更多的強者牽制,已經能穩住局勢,但中樞大殿這邊卻是不能掉以輕心。
玄無宗前不久才與陸葉交手過,自然知道他的強大,是以一下子便調動了三位副城主,在他的估算中,這三位聯手固然不是陸葉對手,卻也足以牽制,讓中樞大殿的內陣無憂。
只要他那邊逼退血咎,便可抽出手來對付陸葉了,自可保十步城無憂。
三位副城主氣勢洶洶殺來,倏一出手,便破了血誑的血海術,緊接著便將目光盯上正在破陣的陸葉,各自眸中厲色閃過,齊齊出手。
玄無宗有交代,陸葉是個兵修,而且手中至寶道兵還是兵族,所以絕不能與他近身搏殺。
是以這三位皆都站在遠方,各施手段狂攻。
內陣前,持刀壓迫光幕的陸葉眉頭一皺,此事此景,他根本動彈不得,否則先前努力全都要白費。
然若不動彈,那就是只會成為挨打的靶子。
好在他并非毫無手段。
抬手一凝間,一道身影出現在身旁,赫然便是天賦樹分身,血色澎湃,一套血衣已罩住身形。
分身閃身來到陸葉身后,一拍腰間劍葫,霎時間,細密連綿劍光,如群龍出窟,朝那三位副城主迎上。
各自手段在半空中碰撞交鋒,余波席卷,慘叫聲連綿。
卻是波及了不少十步城的修士,瞬息死傷慘重,便連血誑也驚悚交加,只因他能清晰地感受到,陸葉這分身施展出來的任何一道劍氣,都足以將此刻的自己輕松滅殺。
那三位副城主更是臉色狂變。
玄無宗只告訴他們陸葉是個兵修,可沒說這家伙還有劍修的手段,而且這劍氣如龍,簡直比純正的劍修還要更劍修。
更讓他們驚悚交加的是,他們施展的手段在這些劍氣面前,簡直不堪一擊,紛紛被破,反倒是那些劍氣,余勢不減地朝他們轟來。
三道身影立刻散開,遁向不同方位,然根本無用,諸多劍氣如跗骨之蛆,緊隨其后,擺脫不得。
只至片刻后,那第九副城主一臉絕望地駐下身形,怒吼一聲,身形驟然拔高,一身氣血沸騰如熱油,撐起一面大盾模樣的道兵橫在身前。
他已經逃不掉了,只希望自己能擋住這狂暴的攻勢。
而他身為十步城第九副城主,自身底蘊和身家也非同一般,那大盾道兵,赫然是一件屬寶層面的寶物,依仗這寶物,其人多年來避開了數次大劫。
篤篤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