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城瘦了,也有些黑了,但他身上的氣場還是沒變,依舊強大。
溫看著他,沖他微微一笑:“好久不見。”
“好久不見。”沈城凝視著她,知道她已經升為人母,“生的是男孩還是女孩?”
“男孩,已經五個多月了。”筆趣庫
“男孩好,男孩糙養省心,女孩子的話總得擔心她,怕她長大后會被壞人騙走。”
“所以你才把沈瀾保護得那么好,就怕她會被騙走,是嗎?”溫提起沈瀾是因為她這幾個月被抓了好幾次,每次都是屢教不改,繼續出賣身子,就算陸曜給了她錢,她還是照樣毀自己的身體。
沈城坐牢期間從未見過沈瀾,也不知道她的消息。聽到溫提起沈瀾,他猜到了她這次來看自己跟妹妹有關:“找到sara了是嗎?”
“下次我來看你,帶她過來。”
“她不會來看我的。”沈城自嘲地勾起嘴角,“她恨我這個哥哥。”
“因為你對她的溺愛嗎?”
“后悔有用嗎?”
溫沉默了一分鐘,始終沒提沈瀾有多墮落,臨走前才重復提醒:“無期徒刑等于等死,等死期間你應該選擇做點有意義的事情,因為沈瀾還需要你。”
沈城知道她這話的意思,畢竟這案子還沒結,警方還沒查到他在z國的保護傘。
沈城提出要見陸曜,不再像過去那樣堅持等死:“我可以當警方的線人,我知道z國警方不會相信我,你的話他們應該會聽。”
三天后。
陸曜接沈城出監獄,在監獄門口遞給他一支煙:“怎么突然想通了?”
“沒什么想通不想通的。”沈城笑容無奈,“反正都要死,不如死得快點。”
知道他目前還很悲觀,陸曜將沈瀾的地址給了他:“死之前先去看看sara,她現在很需要你。”
接過地址,沈城目光微淡:“她已經不愿再認我這個哥哥。
陸曜沒再回復他,扔給他幾把鑰匙,還有一張銀行卡和一張身份證,讓他以嶄新的身份在北城生活下去。
……
溫下廚做了飯,陸曜回家后將拐杖放在廚房門口,步伐緩慢地走到她身后,雙手環上她的纖腰,埋頭在她頸窩親吻:“怎么又下廚做飯了?”
“阿姨今天有事回家了。”用勺子盛了口湯,送到他嘴邊,“嘗嘗淡不淡。”
張口喝下湯,陸曜稱贊道:“我老婆熬的湯還是一如既往地好喝。”
溫瞥了他一眼:“再夸我,下次我就放三勺鹽讓你喝。”
“別說是鹽,就算是毒藥,我也照喝不誤。”他的手向下,將溫的裙擺往上掀,摸到有層海綿后,有些失望,“大姨媽什么時候來的,昨晚不是還沒有?”
“早上來的。”溫關掉火,轉過身摟上他的脖子,“四哥也應該休息休息了。”
畢竟自從腿好了,他有點太不知節制。
“前陣子躺床上休息夠了。”陸曜收回手,改摟在她腰上。
兩人在廚房親昵了會兒,吃飯的時候溫提出要回湘城:“四哥,我想我爸媽了,咱們回湘城住幾天吧?”
“好。”陸曜想到溫臣,“讓你哥也一起回去?”
“我哥回來了?”
“回來剛三天,部隊那邊還沒忙完。”
“要不咱們過去看看他?”溫試探地問道。
“好。”
對一個許久未去軍區的男人來說,部隊對他的意義不同于其他地方,因為華北軍區對陸曜來說有太多回憶。
溫知道陸曜懷念部隊的生活,第二天來到華北軍區,見到哥哥溫臣后,她便問了一個問題:“哥,當年爸讓你退伍回溫家商行幫忙的時候,你心里是不是特不痛快?”ъiqiku.
身邊的溫臣一身戎裝,剃了寸頭的他挺直了背站在窗前,再沒了往日吊兒郎當的模樣:“,最近是不是四哥跟你說什么了?”
“四哥沒跟我說什么。”溫望著站在操練場上的陸曜,他一身休閑裝跟那軍綠色隊伍形成鮮明的對比。她想起了照片中的他穿著軍裝,那副英姿颯爽的威風模樣,“放棄自己喜歡做的事情,心里多少會有些不甘心吧?”
溫臣無奈地笑,揉了下她的頭:“我的傻妹妹,你終于長大了。”
溫臣走到辦公桌前,拿起一本歷來華北軍區的功勛冊:“四哥在華北軍區的時候就立下了不少頭等功,后來去了西北,他帶著我們這群兄弟接了不少危難的任務。我記得有一年西郊山火,當地的消防員全部出動,大火整整燒了兩天,怎么都滅不了,附近的小區都被迫撤離。我們接到指令,要派一支精英隊伍前去支援,四哥首當其沖,帶著我們幾十個人一起前去支援,知道嗎?他永遠是沖在最前面,當時我還跟四哥不熟,對他的印象就是這小子是陸家人,肯定是個關系戶。”
“四哥在部隊里的標簽就是關系戶,不少人私下討論他,都覺得他是借了陸老的光才有了如今的地位。可那次我跟他一起在西郊支援,他臨危不亂地指揮我們滅火,還首當其沖地當探路員,我當時被困山半腰,還是四哥上去找我,把我給背下來的。他有句話我到現在的都還記得,他說:咱們兄弟一個都不能少,必須活著回去。”
“我和晏宋經常說,我們的命都是四哥救的,因為四哥那一身的傷多數是為了救我們留下的。”
“四哥所有的功績都是拿命換來的,就因為他是陸老的兒子,他所付出的比我們常人要多幾十倍,甚至幾百倍。他好不容易用自己實力摘下了外人的有色眼鏡,陸家那邊卻讓他退伍接手公司,你覺得對他公平?”
溫臣最后說道:“,你永遠都體會不了部隊對一個軍人的意義是什么,因為你沒有當過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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