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事,你別擔心。”
看男人這樣,杜紅英有些內疚出安慰,只是聲音沙啞得厲害:“小麗呢?”
現實與噩夢交織讓她心有余悸,她這顆久經沙場的老心臟都沒禁住創傷,鄭雅麗那孩子豈不更容易受到驚嚇?
“小麗也發高燒了,比你還嚴重,也在輸液治療。”
高志遠都不知道該怎么說她了,真是……
“扶我起來,我去看看她。”
“在你身后的那一張床上呢,你翻身就能看見。”
杜紅英翻身,果就看到那孩子滿臉的通紅,瞇著眼睛睡得并不安穩,頭頂和自己一樣掛著好幾瓶液體。
“剛才護士考了體溫,你現在三十八度二,浩瀚媳婦三十九度三。”
“還沒降下來?”
“發現她生病就比你嚴重。”
高志遠都不知道說什么好了,這婆媳倆真是閑得沒事兒干,跑到深山村那么遠的地方去折騰,見識了大自然的威力又沒禁得住驚嚇,現在雙雙倒下了。
他都沒想到有一天自己要照顧媳婦的同時還要照顧兒媳婦。
他也給兒子打了電話,不通;發了信息,不回。
嗯,這種情況他懂:是在出任務。
兒子是國家的人,沒法照顧家里,他們都很內疚。
“我剛才找了陳院長,讓他幫忙找一個會啞語的護工照顧小麗。”高志遠道:“你也別擔心,照顧好你自己就行。”
“好。”
婆媳倆住一個病房,自己也躺在床上動彈不得了,只能找人照顧她了。
杜紅英看著高志遠冒出來的胡子突然間有點想笑是怎么回事兒,這男人年輕時挺好看的,這會兒胡子拉茬的就有了中年大叔的油膩味兒了。
時間啊,過得真是快!
“怎么我睡一覺你就變老了十歲一樣呢?”
“還睡一覺。”高志遠都不想說她了:“回到招待所你洗漱完倒床就睡,我也不敢招惹你,躺在你身邊一起睡,越睡越熱,直接給我熱醒了,我一摸,發燒了。”
“小唐隨身帶有退燒藥,喂你吃了藥,我就沒睡著,天亮了,你沒有退燒不說,還越來越嚴重了,我準備把你送醫院,結果那些商家找你要錢……”
“等等,錢,我還欠著人家錢呢,我說天亮了去信用社取錢的……”
“我讓浩瀚媳婦兒去處理,結果小唐說打不開門。”
“浩瀚媳婦兒是聾啞人,自然是叫不開門。”杜紅英道:“我和她住賓館時都會單獨留下一個房卡的,昨晚給忘記了。”
“我讓服務員開了門,她已經燒得滿臉通紅了。”
“啊?”
“你們婆媳倆一起送進醫院,一起看醫生,你們才是真正的感情深。”
“對不起啊,給你添麻煩了。”杜紅英怪不好意思的:“我就說我都沒能禁得住,小麗肯定更受不住。”
從小到大,她們都是第一次見現實的殘忍,當時太緊張了一心只想著救災沒有別的想法,神經高度緊張,下山后松弛下來就沒能挺住了。
“你們呀……”
高志遠很想說一句沒有金剛鉆就別攬瓷器活,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自己的媳婦是什么德行他清楚得很,有一顆善良的心,那種場合她肯定是要去幫忙的,但是并不是誰都有他們那樣堅強的心,能快速的調整好情緒應對復雜的環境。
“我和小麗都生病了,那些錢的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