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博微怔。
然后慢慢的笑開了。
他說道,“多謝你的夸獎,是很……別致的稱贊。”
花迎看著曾博在笑。
她也不好意思的笑起來。
——
花昭跟商北梟到達(dá)目的地。
在路上,花昭已經(jīng)做好的準(zhǔn)備,很有可能迎來的是一場不亞于商少崢綁架的戰(zhàn)斗。
但是讓花昭沒有想到的是,下車后,面對的竟然是一派風(fēng)平浪靜。
花昭下意識的看向身側(cè)的男人。
商北梟帶著花昭進(jìn)去。
凌南立刻跑出來,“六爺,人已經(jīng)抓到了。”
花昭惡更是一頭霧水。
直到花昭看到了一個陌生又熟悉的男人。
男人看起來五十歲左右的樣子,長相和商少崢很是相似。
花昭是見過男人的照片的。
她知道。
面前被五花大綁的中年男人就是商少崢的親生父親,也是缺席了商少崢成長的不合格的父親。
男人看著花昭。
目眥欲裂的說道,“賤人!都是因?yàn)槟悖际且驗(yàn)槟悖业膬鹤硬抛兂闪穗A下囚,你怎么還有臉活著?”
說著。
他在地上緩慢的蠕動著,想要靠近花昭。
即便知道就算是靠近花昭也無濟(jì)于事,但是對于花昭的恨意,讓他沒有辦法坐以待斃。
就在他還要繼續(xù)出口成臟的時候,凌南猝不及防蹲下身。
一巴掌打在了男人的嘴巴子上,“都到現(xiàn)在了,還不知道大王小王?你要是嘴巴再不干凈,我就割掉你的舌頭。”
花昭一瞬間理清了一切。
這是商北梟和凌家兄弟設(shè)的局。
利用趙豐。
為的就是把一直隱藏在暗處的商少崢的親生父親抓到,不讓他在背后有可趁之機(jī)。
花昭在來的路上還在想,花了那么大的功夫才帶回來的趙豐,怎么會那么容易被找到?
商北梟給凌南睇了個眼神。
凌南立刻心神領(lǐng)會的去搬來一把凳子,讓花昭坐下。
花昭笑了笑,“謝謝。”
躺在地上的男人氣喘吁吁的說道,“小六,你小時候,我還帶你出去玩過。”
商北梟冷眸以對。
男人吞了吞口水,“子不教父之過,是我不好,是我一直沒有盡到一個做父親的責(zé)任,一切都是我的錯,你要?dú)⒁獎帲瑳_我來好不好?
我只求你放過少崢,他還年輕,給他一個重新做人的機(jī)會,讓他為自己的所作所為來贖罪,小六,好嗎?”
商北梟終于開口了,“我原以為你離開商云敏母子兩人這么多年,混出什么名堂,我擺兵布陣迎接你,你很讓我失望。”
男人沉默。
商北梟說道,“商少崢走到今天這一步,的確跟你脫不了關(guān)系,你在我眼里,從來都不是一個男人。”
愛慕榮華富貴做了商云敏的上門女婿,卻因?yàn)槭懿蛔∩淘泼舻恼加杏浑x開就是十幾年。
以至于商云敏的性格越來越偏激,商少崢也沒有形成一個良好的三觀。
這是真實(shí)存在的。
但是這些,也成為不了給商少崢脫罪的依據(jù)。
這個世界上,單親家庭的孩子很多,甚至父母雙亡的孩子也是數(shù)不勝數(shù),與之相比,商少崢生在商家,已經(jīng)是百分之九十九的人難以企及的高度和羨慕的優(yōu)渥生活。
男人以頭搶地,痛哭流涕。
商北梟一只手捂住了花昭的眼睛,語氣淡漠的說道,“商少崢的案子塵埃落定,我會放你出去。”
中年男人仿佛在一瞬間老了十歲。
他冷笑著問道,“千方百計給我設(shè)局,秘而不宣、想方設(shè)法讓我知道趙豐的藏身之地,就是為了抓我。
但是抓我的目的卻不是因?yàn)槲視业奖徊啬涞内w豐,亦或者是救出被關(guān)押的少崢,你只是怕我去找花昭的麻煩,我說的對嗎?”
商北梟唇線繃直。
緘默兩秒鐘后,忽然一笑,“既然輸了,就別管自己是怎么輸?shù)摹!?
男人哈哈一笑,“你贏了嗎,商北梟,就算你贏了,你也無法給花昭一個光明正大的身份,就算你贏了,你敢繼續(xù)和花昭在一起,你就會被踢出商家!
哪怕你帶著二百億進(jìn)入商家,也不能彌補(bǔ)你有悖倫理道德的行徑,商北梟,我十分期待看到你跌落神壇的一天,你比我的少崢,好不到哪里去!”
花昭緩慢的將商北梟的手指從自己眼睛上拿下來,“你說你的少崢?孩子都已經(jīng)餓死了,你來奶了?何必在這里營造一個好父親的形象?除了感動你自己,除了給商云敏做作樣子,還能管什么用?
當(dāng)初你兒子結(jié)婚的時候你都不愿意出現(xiàn),你哪里配做一個父親了?我現(xiàn)在終于知道商少崢既要又要是隨了誰了,簡直跟你一模一樣!商少崢是什么樣的人,你簡直有過之而無不及。
商云敏母子兩人固然可恨,但是這并不妨礙你比他們更加可惡,流幾滴眼淚,就是一個好父親了?那你們男人作為好父親的標(biāo)準(zhǔn)還真是低的像是狗屎。”
花昭并不是共情商少崢,亦或者是給商少崢或是商云敏開脫。
她只是覺得這個世界上所有不負(fù)責(zé)任的父親,都是畜生,是豬狗不如,是應(yīng)該被千刀萬剮的。
不想教養(yǎng)孩子。
可以不生。
生而不養(yǎng)。
枉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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