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立刻從林驚詞身上起來,雙手舉起,滿目驚恐。
    “你身上怎么還隨時帶著槍!?”
    砰!
    彪哥的質問淹沒在槍聲之中。
    這一次,霍君寒是瞄準了實物的。
    彪哥捂著血流不止的襠下,痛的打滾,慘叫連連。
    “我的女人,你也敢動?”
    病室里亂作一團,因槍聲趕進來的保鏢,推著治療車的醫護人員,還有四下逃竄的打手,嘈雜無比。
    但這一刻,林驚詞內心無比寧靜。
    她與霍君寒四目相對,仿佛迎來了神祇,就連心跳也慢了半拍。
    細碎的陽光打在男人蒼白的臉上,投下一片陰影。
    霍君寒還是一如既往的好看,仿佛不染于濁世的一股清流,叫人仰望。
    “好看么?”霍君寒目光幽深的看著林驚詞,然而下一刻,霍君寒突然抱頭蜷縮一團,慘叫起來,
    “我的頭好痛!啊啊啊!”
    林驚詞這才回過神來,順手扯好衣服,箭步沖到霍君寒床旁:
    “你…你怎么樣了,醫生,醫生呢!?”
    “啊——!好疼!”
    此刻的霍君寒面色慘白,連話都說不清楚,額頭青筋暴起,雙手不停地捶打著自己的腦袋。
    林驚詞雖然無法體會,卻感覺此刻的霍君寒似乎要將自己,撕裂剝離成兩個人了!
    她有些心疼,還未出聲安撫,整個人就被及時趕到的護士扶了起來,推出門外,
    “家屬請到外面等候,現在我們要為霍先生進行檢查治療。”
    病室門關閉的那一刻,林驚詞的心也懸了起來。
    霍君寒是她守候了那么久的人,才醒過來,如果出點什么意外,她該怎么辦?該怎么向霍老爺子交代?
    她不停地踱步,像熱鍋上的的螞蟻,越走心越焦躁。
    嘎吱!
    病房的門一打開,林驚詞就迫不及待的沖了過去,雙手緊緊揪住白浪舟的衣袖,
    “君寒怎么樣了?”
    白浪舟被嚇了一跳,隨即恢復那派清雅,薄唇吐出幾個字:
    “很不妙。”
    林驚詞像是被晴天霹靂擊中,雙腿瞬間無力,瘦削的身形搖搖欲墜,若不是白浪舟扶住她的胳膊,只怕她就倒下去了。
    “很不妙是什么意思?”
    眼球上覆滿淚水,林驚詞卻咬著牙,沒有讓淚水掉下來。
    白浪舟見狀,有些不忍,道:
    “其實君寒能醒過來就已經是不幸中的萬幸,嫂子,你對其他的事,看開點。”
    說完,就側開了身子。
    去除白浪舟的遮擋,林驚詞立刻就看見了躺在病床上的男人。
    此刻的他,正屈膝抱頭縮在床角,周身沒了方才持槍的震懾,取而代之的是不安和驚恐,仿佛一條擱淺的魚,藍白色的病號服套在他身上,都是那么空蕩。
    垂眸斂去眸中淚意,林驚詞緩緩走到霍君寒身邊,柔聲開口:
    “君寒?”
    霍君寒不安極了,整個人怕得發抖,往后縮著,即便已經沒了后縮的位置。
    林驚詞放輕了聲音,再次開口:
    “我叫林驚詞,今年21歲,就讀于s城大學,我的生日是五月二十二,雙子座,本來是一個花樣年紀,沒想到因為一份協議嫁給了你,所以我現在是你的老婆。”
    這些話說完,霍君寒頓時停止了顫抖。
    仿佛有什么人曾經在他耳邊,一遍又一遍的囑咐過這些話,囑咐他要永遠記得。
    整個病室里落針可聞。
    微風拂過林驚詞的發梢,突然多了點不一樣的味道竄進霍君寒的鼻間。
    終于,等到霍君寒抬頭,當林驚詞對上霍君寒那雙眼眸時,愣住了。.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