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只從課本上和老人們的口中才能探知到當下年代的艱辛,可遠沒有這樣親身經歷一次來得刻骨銘心。
姜檸只看了一眼那位歸國的醫生,便收回了視線。
她對自已的醫術有把握,但也從不否認別人的能力,人外有人。
沒多久醫生們離開了病房,可那位陳醫生卻留了下來。
對方取下臉上的口罩,露出一張昳麗的面容,比起姜檸也不過就遜色了兩分。
“你好,我姓陳。”對方一開始便是自我介紹,介紹之后她又突然彎腰對著姜檸深深的一鞠躬,“很抱歉,這位沈戰士受傷也有我的一個原因,對不起,希望你能原諒。”
姜檸想了下,眸色淡然,“你不用跟我道歉,接你們歸國是他的任務,任務對戰士來說,任務能不能順利完成比他們的命還要重要,沒有我來原諒不原諒一說。”
陳醫生有些微訝的看了姜檸一眼。
隨即她道,“那我就先離開了,還有別的戰士也受了傷,需要我去照顧,沈戰士若是醒來,請通知我們。”
姜檸點頭。
陳醫生離開,姜檸才起身掀開被子好好的給沈墨檢查了一遍,傷得最嚴重的就是肩上的貫穿傷。
半夜時分,沈墨才悠悠轉醒。
肩膀上的傷只讓他蹙了蹙眉,結果一轉頭就看見媳婦兒趴在床邊,剎那間就當送了下來。
很快雙眸忍不住漫上心虛,他受傷了不知道媳婦兒擔心成什么樣。
以前媳婦兒沒在身邊的時候,他從未覺得受傷是什么大事,男人的身上多一條傷口,就是光榮的勛章。
后來媳婦兒徹底愿意接納他之后,每次她都會描摹著他的傷口,不準他受傷的那種話媳婦兒從沒說過,但眼底的擔憂他看得明白真切。
姜檸醒過來的時候,沈墨正把她的一撮頭發抓在手里。
他現在受了傷,不能抱媳婦兒,但必須得抓著媳婦兒他才安心。
姜檸看到他肩上纏著的紗布滲了些紅色的血跡,立刻問道,“你亂動了?”
沈墨眨眨眼,心里更心虛了。
他剛才嘗試了一下抱姜檸到旁邊的空床位躺下,結果剛下床就扯到了一下傷口,見滲血出來,他立刻躺回了床上。
本來媳婦兒就很擔心他受傷了,這要是從床上醒來一下就能猜到是他的作為,更擔心了怎么辦。
姜檸看著他的表情,咬唇不說話。
可又很快反應過來自已太過情緒化,沈墨欲又止的表情,腦子里怕是在瘋狂想著能說些什么能安慰到她的話。
姜檸不希望沈墨這樣受著傷還要照顧她的情緒,嘴角扯出一抹笑,然后起身,“我給你換紗布。”
沈墨見姜檸情緒好了,也終于松下一口氣來。
任由姜檸擺弄取掉紗布,取下紗布姜檸這才看到他肩上的傷,貫穿傷小小的一個孔,就幾乎要廢了沈墨整條胳膊。
他其實對自已的傷有點數,如果不能做到沒有后遺癥,他恐怕不能再歸隊了。
當初他有一位很厲害的狙擊手戰友,后來胳膊被子彈貫穿,哪怕能恢復,也再沒有恢復到曾經。
一位厲害的狙擊手,就這樣再也不能碰自已最喜歡的槍了。
沈墨沒把一點難受的情緒帶出來,他特別乖巧的聽從姜檸安排,讓抬哪里就抬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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