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啟稟娘娘,有捷報!”
“劉六等攻打曹州,副總兵馮禎、許泰、游擊將軍郤永與其迎戰,斬首三百余級,追至集北擒斬又千八百余人,斬殺有名賊首一人!”
蘇晚晚精神一振:“這些邊軍還真能打,一定要把獎賞落到實處,還要大肆宣揚出去。”
近來邊軍阻擊流寇捷報頻傳,京城中人心振奮。
許多京軍熱血男兒摩拳擦掌,也想請戰,謀一個前程。
張詠于是請旨:“如今京城十二團營官軍共十二萬人,忿忿不平,功勛怎么都讓邊軍搶走了?”
“臣請旨,精選六千京軍為正兵,又每營各選三千為奇兵,共四萬二千人時常操練,有警即調遣?!?
蘇晚晚爽快地同意了。
有上進心才是好事。
上半年京城官軍跟在流寇屁股后邊跑,沒打成一場仗,反而讓軍心渙散,產生畏懼心理,認為流寇有神明護佑,堅不可摧。
現如今邊軍的節節勝利,讓京軍也產生了一種“我上我也行”的嫉妒心。
蘇晚晚對漕運上的事務更為關注。
漕運糧船一千二百多艘被焚毀,這事如果不處置,會助長那些貪官污吏借流寇名頭中飽私囊的作風。
“漕運如此重大過失,不罰不足以震懾宵小?!?
“戶部請旨,漕運耗米每石減一升。”
“各兵荒地方起運糧米折成銀兩運送京城,以省腳價?!?
張詠暗暗心驚。
漕運是大梁王朝南北連通的物資命脈,漕運成本也很高。
一石糧食二十升,運到京城,上下人員嚼用開支,需要花費八升運輸成本。
把原定運輸費用扣掉一石,直接侵害的是那些漕運上官員的利益。
“漕運上,會不會出問題?”張詠有點擔心。
蘇晚晚冷冷道:“如果再有漕運船被燒,這漕運耗米還得削減,讓他們自已掂量?!?
張詠更為擔心漕運停擺,“京城因為漕糧船被燒的消息,物價飛騰,老百姓生怕糧食不夠,都在哄搶物資?!?
“如果把運糧米折成銀兩運送京城,是節省了腳價,只怕會助長物價。”
蘇晚晚目光銳利地看向張詠。
張詠心中微微一凜。
漕運上的各級官員最近給他送了不少禮,他為他們說幾句好話,無可厚非。
難道皇后娘娘看穿了?
“張大伴忘了還有海運?”蘇晚晚輕輕笑了一下。
幾年前她的運糧船靠岸,還是張詠去安排的。
張詠:“娘娘深謀遠慮,微臣佩服。”
蘇晚晚笑道:“這海運畢竟兇險,還請大伴推薦得力人選,以防倭寇劫船。”
張詠悄悄松了口氣。
他當然看得清蘇晚晚的恩威并施手段。
心情有點沉重。
這些日子,蘇晚晚掌權,對他很是倚重。
他有種翻身做主人的感覺。
甚至有人為了巴結他上奏折,給他請封爵位。
本朝開國以來,太監還沒有封爵的。
即便是侍奉過六個皇帝的太監劉馬兒,也是他的侄子封了個伯爵。
蘇晚晚今天的態度,很顯然是對這件事有所不滿。
太監如果得了爵位,文武百官不還得鬧翻天?
“微臣推舉金吾右衛指揮同知胡金吾右衛指揮同知胡俊令,可擔此任?!?
蘇晚晚很給面子,讓胡金吾右衛指揮同知胡俊令擔任山東總督,以備倭寇。
實際上是為海運保駕護航。
總督主管軍事,管轄多省軍務,官階比巡撫還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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