捉起她放在被子里的手。
小手不似以前溫熱,涼涼的,瘦得青筋都露了出來。
他輕輕揉著她的掌心,最后把臉埋在她的掌心,肩膀微微聳動。
整個房間溫暖而幽靜。
只有無聲的悲傷和無力在靜靜流淌。
……
蘇晚晚醒過來時已經是天黑時分。
屋子里點著盞燈。
床邊有人和衣側躺。
高大的身子側蜷在床邊,身上什么都沒蓋。
蘇晚晚把自已的被子分給他一半。
靜靜打量著男人熟睡的面容。
他瘦了,黑了。
本來保養精致的臉,大概經歷了不少風吹日曬,粗獷了不少。
臉頰和唇邊長著一圈細密的短須,應該是有幾日沒修面了。
她抬起手輕輕摩挲他的臉頰。
近半年未見,她還是很想他。
蘇晚晚端詳著男人好一會兒,還是挪動身子,在他唇上輕輕一吻。
男人剛好醒過來。
他沒有像往日那樣扣住她的后腦勺加深這個吻。
而只是輕輕用鼻尖蹭了蹭她的鼻尖。
“娘子,好久不見。”
蘇晚晚溫聲嗔道:“你還知道回來。”
“我回來晚了。”把大量的時間浪費在了外頭,全都是無用功。
蘇晚晚幽幽道:“你又多了個兒子。”
柳溍控制了傳說中的鳳姐兒,據說已經生下個男嬰。
這種用爛的招數再用,實在是毫無新意。
“我知道。”
“恭喜。”蘇晚晚擠兌他。
“娘子,我沒對不起你。”陸行簡聲音很低很柔,仿佛她是個雪捏的人兒,說話大聲一點就會把她吹化了。
“嗯。”
“我很想你。”
“我也是。”蘇晚晚的手指輕輕摩挲著他的眉眼。
男人把臉送到她掌心輕輕蹭著。
突然說了句:“別扔下我。”
“求你。”
濕潤沾了滿手。
蘇晚晚拿過枕邊的一塊帕子替他擦了擦眼角,佯裝生氣。
“還有孩子要管,你可不許偷懶。”
陸行簡把脖頸上一個刻滿符文的項鏈取下來給她戴上。
“這是專門給你求的,保平安,保長命百歲。”
蘇晚晚眼神復雜地看著他。
當人力已經無能為力的時候,就只有靠這種神佛信念了。
……
這半年陸行簡的不在崗,蘇晚晚病倒后無力管事,京城的人事變動很大。
張詠精力主要放在維護宮中安全,一時倒也風平浪靜。
軍營的首領也都發生了變動。
陸行簡并沒有管這些,而是任命了一批賜姓陸的義子為錦衣衛千戶以及衛所鎮撫,把任命也就是送到兵部,讓他們備份。
這些人帶著自已的人手四處出動,把王家九族男女老少全都抓了起來。
直接酷刑伺候。
如果不能交待出些許有用的東西,也不會讓人死個痛快,而是叫大夫來醫治,然后日以繼夜地酷刑折磨。
若是能交待出有用的東西,將來可以從王家三個無人繼承的爵位里挑一個。
從生不如死的酷刑罪犯到萬人之上的侯伯,兩個極端的差距,自然會有人權衡利弊。
最后從崇善伯王清的一個養子口中套出了有用的線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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