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色的意,自他體內沖天而起!
數面高達百丈,厚重凝實的金色巨墻,拔地而起,以蘇陽為中心,瞬間構建出了一座固若金湯的方形堡壘,將自己圍得嚴嚴實實!
轟!!!
幾乎是在金色堡壘成型的同一時間,那道漆黑的狂風,便狠狠地撞了上來!
整座堡壘劇烈地一顫,發出了一聲沉悶的巨響,墻體之上,竟被硬生生撞出了一道道細密的裂痕!
蘇陽瞳孔一縮,心中駭然。
僅僅是氣息的沖撞,便有如此威力!
然而,那黑風一擊不中,卻并未繼續強攻。
只見那環繞著金色堡壘的黑風,緩緩收斂凝聚,最終,在蘇陽驚愕的目光注視下,化作了一個看起來不過五六歲,赤著雙腳的小女孩。
小女孩懸浮在半空,一頭烏黑的長發隨意地披散著,肌膚白皙得近乎透明,一雙眼眸正饒有興致地打量著蘇陽的金色堡壘。
她歪了歪腦袋,嘴角勾起一抹嘲弄的笑容。
“膽子真小。”
“不過……頭一次見你這般境界的小武皇,也有這種龜殼手段,倒也算稀奇。”
蘇陽心神緊繃,從這小女孩的身上,他感受到了一股源自于靈魂深處的悸動與威壓。
那是一種純粹的,原始的,仿佛來自于太古洪荒的恐怖兇獸氣息!
太古兇獸!
他不敢有絲毫大意,緩緩散去了護身的金色巨墻,對著那小女孩,再度拱了拱手。
“晚輩并無敵意,只是前來拜見紫霞前輩。”
“誰讓你來的?”小女孩雙手抱在胸前,居高臨下地看著他,眼神里充滿了審視。
蘇陽不敢怠慢,趕忙說道:“是祁陽帝君。”
說話間,他連忙取出了那枚紫霞玉佩,托于掌心。
小女孩的目光,落在了那枚玉佩之上,眼眸里閃過了一絲不易察覺的波瀾。
她只是抬了抬手,隔空一招。
那枚玉佩便脫離了蘇陽的掌心,化作一道流光,輕飄飄地落入了她的手中。
她把玩著那枚玉佩,仿佛在摩挲一件許久未見的老物件,片刻之后,才撇了撇嘴,用一種極為隨意的語氣說道。
“哦,原來是祁陽小師弟讓你來的啊。”
“我家師姐正在參悟大道,沒空見你。”小女孩將玉佩拋了拋,又接住,斜睨著蘇陽:“有什么事,跟我說也是一樣。”
蘇陽心中念頭飛轉。
祁陽帝君特意叮囑,紫霞帝君重規矩,自己若是繞過她,直接跟這個身份不明的小女孩談論鏈接意境這等大事,恐怕不妥。
更何況,對方的來歷和態度,都透著一股邪性,不得不防。
猶豫了片刻,蘇陽還是做出了最穩妥的選擇。
他再度躬身,語氣愈發恭敬。
“既然紫霞前輩正在清修,那晚輩不敢打擾。待日后有機會,晚輩再來造訪。”
“晚輩告辭。”
說完,蘇陽便準備轉身離去。
“哦?”
那小女孩看著他,臉上忽然露出了一種似笑非笑的表情,那雙漆黑的眼眸深處,仿佛有狡黠的旋渦在轉動。
“行啊,那你走吧。”
她擺了擺手,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樣。
蘇陽心中那股不安的感覺愈發強烈,但他還是不敢在此地多做停留,對著小女孩最后點了點頭,便轉身,循著來時的路,迅速退去。
空間漣漪一蕩,濃霧再度合攏。
他順利地退出了這片被紫霞籠罩的山脈。
一切,似乎都再正常不過。
蘇陽不敢放松,一口氣奔行了數百里,直到身后那片紫色的霞光,徹底消失在了地平線的盡頭,他才稍稍松了口氣。
然而,他并未停下腳步,依舊保持著極快的速度,繼續朝著南疆霧界的外圍趕去。
第一天,風平浪靜。
第二天,蘇陽的眉頭,開始微微皺起。
不知為何,他總覺得周遭的景物,有種說不出的熟悉感,仿佛不久之前,才剛剛路過。
他停下腳步,仔細辨認了一下方向,又看了看那些作為路標的,形態各異的枯樹與山巖,卻又沒發現什么不對勁的地方。
或許是這霧界之中,本就容易讓人迷失方向?
他搖了搖頭,將這絲疑慮壓下,繼續前行。
第三天。
當蘇陽再一次看到那塊形如臥牛的巨大黑石時,他的腳步,終于徹底停了下來。
他的臉色,一點一點地沉了下去。
這塊臥牛石,他記得很清楚,昨天下午,他就從這里經過。
他閉上雙眼,龐大的感知力,如同潮水般向著四周鋪展開來。
然而,往日里足以覆蓋方圓百里的感知,此刻卻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所阻礙,連探出周身十米都無比艱難。
周圍的霧氣,不知何時起,變得粘稠而又厚重。
它們不再是單純的霧,而像是一堵堵看不見的墻,一道道無形的鎖鏈,將這片天地,徹底化作了一座巨大的,無邊無際的囚籠。
蘇陽緩緩睜開眼,抬頭望向那片被濃霧籠罩的,灰蒙蒙的天空,臉上露出了一絲苦笑。
完了。
大概率是被困在陣法里面了。
那只太古兇獸搞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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