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記者趁機大聲問:“衛鴻,段寒之的病情到底怎么樣?已經清醒了沒有?有沒有造成永久性殘疾或損傷?”
衛鴻愣了一下,搖搖頭說:“當然沒有!”
這話一說出來,下邊立刻就轟動了。
段寒之是圈子里最有分量的人物之一,段寒之生病了車禍了都不要緊,關鍵問題是他還能不能站起來。他要是還能站起來,還能拍戲,那么這個人物的歷史就會繼續在娛樂圈的發展史里延續下去,他所代表的名譽、地位、權力、威望、商業效應……也會同時得以保存;反之,如果他倒下了,那么一切就完了。媒體從此不會在他身上再下什么本錢了。
數不清的聲音同時在求證:“段寒之真的沒事嗎?”
“什么時候可以恢復?目前在國外養傷是嗎?”
“有沒有聯系律師準備接受酒后駕駛指控的問題?”
“什么時候打算回國拍戲?”
……
種種問題就好像潮水一樣涌過來,衛鴻根本來不及回答,甚至來不及做出反應。就在這個時候,一個聲音突兀的傳出,一下子就蓋過了其他的聲浪:“請問衛鴻先生,聽說您在段寒之車禍第二天,就匆忙奔赴美國,一個多月以來一直貼身照顧段寒之的養傷起居,媒體公布的很多張照片也證實了這一點……請問您,和段寒之導演,到底是什么關系?”
這個聲音剛一落地,周圍其他的提問喧雜,以及鎂光燈咔嚓咔嚓作響的聲音,就統統都消失不見了。
周圍有剎那間完全的寂靜,緊接著另一種異樣的躁動覆蓋了人群。
嗡嗡的低語聲從四面八方響了起來,所有人都克制自己極度感興趣的神情,紛紛伸長了脖子,炯炯有神的盯著衛鴻。
衛鴻順著問話的聲音望過去,只見一個記者和幾個攝像師站在離人群比較遠的地方,他猛地覺得那個記者有點眼熟,晃了晃腦袋想了想,突然眼下記者擁堵的相似場景勾起了他的回憶——段寒之第一次在劇組化妝間昏倒,記者隨著救護車涌來的時候,他護著段寒之上了救護車;中途為了開路他打了兩個記者,這不就是其中之一嗎!
當時網上一些輿論抨擊他毆打記者、耍大牌,后來經過查實,大部分是這家叫做南都娛樂的報社傳出的不實消息。一般的明星,這點丑聞根本不會放在心上,說不定還能當成炒作廣告的手段;但是衛鴻沒簽經紀人公司,沒有人幫他打理這些事情,他也沒有經歷過這些輿論,所以當時就懵了,被掐得整天渾渾噩噩的。
后來段寒之看他那樣實在嘔得慌,就打電話給南都娛樂的總編,要求他們刪除了那些不實報道。
從此衛鴻就跟這個報紙結下冤家了。尤其是這個報紙娛樂八卦版的幾個記者,從來就沒報道過他什么好的事情。
看衛鴻久久不回答,那個記者又咄咄逼人的問了一遍:“請問衛鴻先生,作為曾經被段寒之導演傾力熱捧的新人演員,作為國內唯一一個在得知段寒之車禍事態后緊急飛赴美國的演員,您到底和段寒之導演是什么關系呢?遠房親戚?知交好友?還是……”
“我和段導,”衛鴻穩定的說,“是非常默契的工作伙伴,也是非常要好的私人朋友。他挖掘了我,為我的發展提供了良好的平臺,同時我也傾力配合他導演才華的施展,所以我們的合作非常愉快。后來我們的合作結束了,但是朋友的關系卻被保留了下來。我想就算是個普通人,在得知自己的朋友出這么大的事之后,也會急急忙忙趕去探望的吧。”
周圍一片刷刷記錄和翻動紙張的聲音,還有一些記者在互相交談著,閃爍著疑惑的光芒。衛鴻可以肯定,這些記者當中十個有九個都完全不相信他的話,這年頭誰能把誰當傻子哪?
南都娛樂的記者顯然也并不相信:“衛鴻先生,據說在段寒之去美國療傷期間,你一直借住在段家?你們是不是……”
“那是因為段導要去美國了,房子當然要交給信得過的朋友打理,你覺得不是這樣嗎?”衛鴻緊緊盯著那個記者,絲毫不帶退縮的反問。
他的聲音雖然還聽不出什么異樣,但是他能感覺到自己身后冷汗涔涔,濕透重衣。
這些記者都是人精,當然沒有一個人相信兩個男人會躺在一張床上蓋著棉被純聊天——尤其是段寒之出了名的放蕩不羈,男女葷素不忌,搞不好衛鴻就是他最喜歡的那一型呢。
那個記者還想發問,突然被一陣吆喝打斷了:“讓一讓,借過讓一讓!”
記者們轉頭一看,幾個保鏢護著容卿卿擠了過來,容卿卿穿著紫色chanel小裙子,踩著高跟鞋,妝容新鮮滋潤仿佛剛剛熟透的水果,容光煥發的扭著腰走來,一把抓住衛鴻的胳膊,笑吟吟的道:“我們的男二號總算回來了,記者同志們,大家不要再給他上工遲到的借口了好不好?”
幾個記者被保鏢擠得破口大罵,但是那幾個保鏢都相當的訓練有素,首先劃出一條通道供容卿卿和衛鴻通過,然后就是堅決的清理這條通道上的所有人,把記者牢牢的鎖到通道之外去。于是容卿卿帶著假模假樣的笑容掃視了記者一圈,緊接著趾高氣揚的攙著衛鴻,大搖大擺的揚長而去了。
“趕趕趕趕趕緊!趕緊放開!”一到擺脫記者的地方,衛鴻立刻飛速光遁三米遠,抱著柱子瑟瑟發抖,“不要當著記者的面摸我!會傳緋聞的!55555倫家滴清白~~”
“你的清白已經被段寒之毀得差不多了,跟他傳不如跟我傳,至少我還是個女的。”容卿卿叉著腰,極有氣勢的盯著衛鴻,“你老實告訴我,別把我當成那些好糊弄的記者——你是不是跟段寒之真有那么一腿?”
“……”
衛鴻默默的點了點頭。
“你們真是那種關系?”
衛鴻咬牙,又點了點頭。
容卿卿虛弱的捂著心臟,倒抽一口涼氣:“天啊,段寒之!我心目中唯二的女王殿下之一,又賤又冷欠抽絕倫的段寒之!……他怎么會看上你,他怎么會跟你滾上同一張床?”
突然她眼底精光一閃,極感興趣的瞥向衛鴻:“難道……是你強迫他的?”
_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