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的事你不必擔憂,我一定穩穩當當地往下走,或許要不了多少年,便能達成我們所求的了。”
“還有沈遂他們,待我回去了,也好好想想,將他們這些人都管住了,不會再給你和孩子留下什么爛攤子了。”
大業初成,登臨天下,他突然離世,她與孩子坐在那樣的位置上也很不容易。
那些文臣武將,聽話也就罷了,不聽話的,仗著權勢胡作非為,還不能下重手,人家一句我對大燕有功,我對天下有功,根本就不好處理。
還有那些氏族,一個個的,都覺得新帝年少好糊弄,心思是一茬接著一茬,都算計他們母子。
她要推行新政,制定律令、推行科舉,安置民生,那些事情一樁樁一件件的,就沒睡過幾個安穩覺,而且還有面對這些一個個為了自身利益權勢攪局的人,更是心力交瘁。
她那一輩子,哪怕到了死的那日,都沒過上幾天安穩無憂的日子。
崔姒搖搖頭:“大業未成,先給人定下種種規則要求,恐怕會動搖軍心啊,你若是非要這么干,也要等到北燕得了天下之后吧。”
“到時候眾人受官的受官,封爵的封爵,那個時候,你們才是正兒八經的朝堂,是官,也有做官的樣子,不能像現在這種草臺班子。”
現在的北燕軍,確實還像草臺班子,若是軍中的將士還能提一提位置,但像是謀士這些,很多都是以‘先生’稱之。
燕行川連連點頭:“我都聽你的。”
崔姒聞抿唇輕笑:“你這樣,確實有昏君的潛質,別人說什么你就聽什么,就做什么。”
燕行川看著鏡中的兩人,她坐著他站著,靠得好近,他微微蹲下一些,就能與她相依相偎在一起。
她眉眼之間都帶著一些笑意,似乎也并不介意他的靠近。.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