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行川心想,這怎么會一樣,但又不知該如何反駁她說‘住自己的安心’這一句。
她住他的地方,她覺得不安心,這他去哪里說理去。
他想了想道:“要不我將縹緲山居送你,如此一來,你便住得安心了。”
崔姒又是一笑:“這有什么區別?”
燕行川嘆氣:“罷了,你覺得有區別就有區別吧,既然你覺得這里住得舒心,那就住這里吧。”
他倒是想把什么都給她,可她不要啊。
路總要一步步走的,可他走了那么久了,能靠近她身邊了,沈遂又來這一出,讓她生氣,連帶對他也心有介懷,他實在是很憋屈。
這樣下去不行啊。
“我果然,只適合做一個沖鋒陷陣的大將軍,不適合做一個主君。”
按照道理來說,如此不將自己放在眼中的將軍,他就不應該容忍存在的,可他總念著沈遂上一世這一世都在為北燕征戰,勞苦功高,他下不了狠手。
“慈不掌權仁不掌兵。”崔姒抬頭看他,“你就是太過仁義,太過重情,才會被人拿捏。”
上一世的林清凝是如此,這一世的沈遂是如此,甚至...她也如此。
若是換做一個心懷野望、手段狠辣不擇手段的帝王,她哪里敢這樣放肆,一而再再而三地騎到他頭上去,對著他的腦袋就是一陣打。
逼著他妥協,逼著他選擇。
幾乎是所有人都在逼他。
真要說起來,他也是挺可憐的。
不過可惜了,他再可憐,她如今不心疼他。
因為心疼他了,她就該倒霉了。
心疼男人活該倒霉,在他這里是寫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