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姒想起自己這個年歲,若是要嫁人,要嫁人,很可能要從孫媳做起,要孝順長輩,要應付諸多內宅的事情,必要時候很可能還要忍氣吞聲,心里實在是膩煩。
要她還是十六七歲,她或許沒覺得這有什么大問題,都是這樣走過來的,她也有信心能輕松拿捏,能走出一個成功的人生。
可現在,大概是坐過高位,習慣了自己做主,也不想為了一個男子低頭彎腰伏低做小。
更或許是,沒遇見一個能讓她心甘情愿為了和他在一起,愿意低頭的。
她這樣的人,恐怕這一輩子很難很難再有人走到她心里了。
江辭年或許是難得的一個,他們只要輕輕松松快快樂樂地在一起就好,她對他們的將來也很期待,以為可以一生相守,歲月安好。
可他們終究是沒有緣分,還連累他現在不知道在何處隱姓埋名地生活。
崔姒想著這些,臉上的笑意一點一點地淡去。
難不成她這輩子真的不找了?
可若是如此,她的孩子怎么辦?
對于男女情愛,她早已看開,也不在乎了,可孩子她還是在乎的。
她不想孩子投生到別人家受苦,更不想他連出生的機會都沒有。
難不成...她還得去吃回頭草,去找燕行川?
找別人,生的孩子不一定是原來那個,而且同樣要應對許多亂七八糟的事情,找燕行川的話,不得不說,雖然也是個坑,但給的真多。
甚至是...將來這個北燕天下,還是她孩子的。
她已經不怎么在乎權勢名利了,但若是可以,她也想將最好的留給自己的孩子,給自己的孩子選一個最好的將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