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行川手抖了一下,一時間心頭酸脹得難以喻。
他恍惚想起一樁舊事,孩子出生三個月,他才回到北燕城見她和孩子,她還同他說,孩子出生的時候小小一只,跟只小貓似的,就叫他‘喵崽兒’。
他當時并未將其放在心上,后來孩子越來越大,幾乎是他每見一次都長大不少,而隨著孩子的長大,這個小名幾乎沒人敢再提。
“阿姒,是想孩子了嗎?”
可是他又上哪將此生還未存在的孩子找來給她。
說起來也是他不好,她難過的時候會找許老太太、找兄長、找孩子,卻獨獨不會找他。
夫妻那么多年,他從來都沒成為她的依靠,遇見了事情,她都是自己撐起來,一個人面對。
他欣賞她的堅強和手腕,貪戀她的溫柔,可心里一直想的是,他相信她,覺得她自己也可以,獨獨沒有想過她也需要他。
而眼下,他所求的便是能為她做些什么。
她眼睛緊閉,眉頭緊蹙,蒼白的臉色染上紅暈,眼皮上細小的青筋清晰可見,看起來十分的柔弱可憐,是他往昔不曾見過的。
燕行川見她額上又有了一些細汗,伸手接過侍女的帕子給她擦汗。
大夫在一旁寫好了藥方,見此道:“用溫水給這位娘子擦擦身。”
燕行川正想點頭,想到什么,臉色突然僵住。
正在這會兒,崔景才趕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