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乎,也想。”江辭年垂了垂眼簾,“你說再好,其實也忽略了許多。”
“在她心中,或許我重要,但老太太,崔景、崔易他們在她心中,也重要,若是我與她去北燕城,或許在你的庇護下可以隱姓埋名安穩(wěn)一生,可她所要付出的,便是與家人至親分別,將來有家都不能回了。”
這與他師父的假死藥也沒什么區(qū)別。
“而且我的身份終究是個禍根,她是崔氏女,崔氏一族效忠北燕,是北燕臣子,她卻嫁給了我這個大周皇孫,這是什么道理?”
“天底下沒有不透風(fēng)的墻,若是將來傳開了,崔氏一族又該如何自處?被朝廷利用,被北燕文臣武將猜忌?日后能落得什么好?”
“崔氏族人一直希望家族能更好,崔景為了多立一些功勞,也是一刻不敢懈怠,他想為自己,為家族掙一個錦繡前程。”
“若是獨獨為了與我在一起,她的家族可能會因為她而受到排擠、猜忌、打壓,最后甚至可能就此坍塌,家滅人亡。
而她的長輩,她的兄弟,因為她而斷了前程,所有的辛苦付出,全然成空。”
“到了那時,她又該如何自處?又如何能心安理得地繼續(xù)與我做夫妻?”
燕行川愣住,他倒是沒想到這些。
江辭年看了看門外,見寒風(fēng)吹來幾片雪花,飄進了門檻,落在地面上。
他這個夢,從春天陽春三月做到了冬天,如今葉落了,下雪了,一切都該結(jié)束了。
“崔氏女,可以嫁給任何人,哪怕對方只是一個販夫走卒,只要她愿意,她喜歡,她樂意,卻獨獨不能是大周皇族。”
也獨獨...不能是我。a